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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撇一捺鑿出的空隙裡,彷彿盛滿了雕刻人壓抑的情感。
壓抑的,如地表下的巖漿,如沉入海的船錨,如暗自生長懸崖的密密麻麻的藤蔓。
字的鑿印裡,涼意森森,席捲萬年以來日日夜夜的落寞。
林祁如芒在背,忙收回了手。
這感覺……也不知道怎麼說。反正他並不喜歡,只覺心情沉重。
林祁以前看小說,小說裡也經常會出現壁畫這種情節,畫的內容一般要麼是上古傳說、要麼是武林秘籍,這種火柴人
真的恕他想像力匱乏不能明白。
至於這些字,那就更加不知所云了。
林祁暗自猜測,也許是一封情書呢?
他被自己的猜測逗得笑出來,笑了會兒,再看那深深的鑿印又笑不出了,悶聲道,&ldo;這得有多少年了,沒必要吧。&rdo;
林祁是個工科男,看的小說是起點升級流,但並不代表他的內心就沒有一顆風花雪月的心。
林祁欣賞的愛情是漂泊和浪蕩的。妓子和刺客,一同亡命天涯,也不知道他是在哪裡看到的,反正那時候就覺得非常刺激,給那個作者瘋狂刷月票。
好吧……他的風花雪月也就只能活在書裡了。
所以此刻透過壁畫看到那麼濃鬱的情感,林祁的內心頗為唏噓。
他唏噓了一會兒,就繼續往前走。用餘光瞥旁邊,發現那火柴人的畫還畫的挺長的,一路到盡頭。
一路到盡頭。
畫風突變。
火柴人不在了。
應該是有另一人提筆來畫。
寥寥幾筆,神形具現。
是一個人微轉身的背影,頭髮很長,衣袖寬廣,唇角上揚,一如春風拂過花千頃,叫人心往。
眼睛沒有被畫出來,覆下一片陰影,給人的感覺便蒼茫起來。
如舊照片被時光泛上黃,而泛黃的照片往往能帶給人的聯想更多,會不由自主地想到命運、今昔,會不由感到蒼涼、失落。
林祁沒有這種感覺。
越到盡頭靈力越發純粹,他每根神經都在興奮。
本來就不是多敏感的性格,此時就更加不敏感了。
或許,畫上的青年就是作畫者本身,洞府的主人,或許是洞府主人的愛人。
誰知道呢?
那麼多年過去了,舊的風月落幕,死去的人不會再來,他踏入此地本就是打擾,唯有心中祝福一句吧。
就願下一世這個洞府的主人和他的愛人能夠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一起。
林祁前行一步,出了甬道,刷拉整條甬道的火都滅了。
黑暗裡,最後一幅畫上的人,笑容變得有些鬼魅。
林祁想錯了,並不是的,這裡並不是一個修行的洞府,這裡是一個宮殿!
甬道的盡頭,是宮殿的入門口。
有一模一樣的兩扇門分別在左右敞開。
門前堆著一些白骨,骷髏上的兩個洞,冷森森望著闖入者。
林祁還沒打量完四周。
突然另一雙腳出現在視野裡。
他在洞門口選的是中間的路,現在出來的人應該選的是右邊的路,一襲紅色的衣袍入眼,看清來人時,林祁唇角抽了抽。
……臥槽……這可真他媽夠巧的。
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他幾日後的對手,謝泊隱。
謝泊隱參加門派這個選拔大賽可不是因為無聊,除了順帶幫門派刷下去一些垃圾外,他此行的目的,還是這間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