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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這事,範鵬直打哈哈,剛剛他有心賠罪,自罰了三杯,臉都貼地皮磨出火星子了,也無人理會。
坐在主位上的薛寶添當時正攬著姑娘說話,瞧著白亮的胸脯,似乎有些咬牙切齒:「你他媽不冷啊,露這麼多?送極地館展出行不行,還能給企鵝放一天假。」
他指使人:「給這個幾個女的找衣服穿上,運動服有沒有,套上!」
包間裡玩笑往來,鬧得很。只有範鵬舉著杯子,尷尬地立在一旁。
「薛先生,這邊有人和你說話呢。」佟言忽然出聲。
屋子裡靜了一瞬,連忸怩抱怨的女人都閉了嘴。
薛寶添收了臉上的表情,偏身送來目光:「是嗎?」他的視線在佟言身上微停,又轉至範鵬身上,這才算正經地看了他一眼,「呦,這不是九華保健的範總嗎?你什麼時候來的?」
範鵬嚥下苦水,臉上堆起笑褶子:「剛到剛到,薛總我敬您一杯。」
酒杯舉在半空,卻再次被人忽視。薛寶添向角落點歌的服務生吹了聲口哨:「給我點個歌,《你算什麼東西》。」
音樂前奏響起,薛寶添拿起杯酒,隨意地在範鵬杯子上磕了一下,一邊和已經套上了酒保衣服的女人打情罵俏一邊沾濕了嘴皮子。
「這是誰?」他指了一下佟言。
待範鵬介紹了佟言,薛寶添可有可無地應了一聲,他手肘搭在沙發靠背上,晃悠著手中的酒杯:「範總,你的保健品想進藥店銷售,背地裡罵我是廢物,走了我姐夫的路子,可你也不想想,我家老爺子再怎麼喜歡他、倚重他,他也不姓薛啊,現在你的產品都被下架,你倒想起我來了。」
「是是是,是我分不清大小王了,薛副總,您再給個機會。」
「機會嗎?可以給。」薛寶添把剛剛點燃的煙扔進酒杯裡,推到桌子的盡頭,「範總不是要賠罪嗎?喝了它,保健品可以上架,你那家巴掌大的小藥廠也可以起死回生。」
白色的酒沫子混雜著黑色的菸灰,香菸被浸濕,細碎的氣泡從杯底緩緩升起,在眾人目光的注視下,範鵬抖著手握住了酒杯。
「慢著。」薛寶添抬抬下巴,「我說的是讓你這位朋友喝。」
佟言從會所出來,酒意翻湧。
沾過烈酒的嗓音有些沙啞:「範鵬,你早就知道我已經不在統計局工作了,為什麼還要這樣向別人介紹?」
範鵬陪著笑臉兒:「薛寶添那人出了名的難搞,我這不是被逼的什麼法子都用了嗎。誰想到他根本不買帳,都說了你是官家的人還敢這麼灌你!
他呸了一口:「那個下作東西,還往杯子裡插了根煙,媽的,真他媽作賤人。」男人在佟言背上拍了兩下:「佟兒,你可真夠意思。」
佟言無意多言,迎著晚風拾級而下:「要是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
範鵬此時得償所願,跟在佟言身後,輕飄飄地問道:「我送你?」
佟言頭都未回地擺擺手:「走了。」
範鵬停下腳步,雙手插兜,挑高眼皮:「那你一定注意安全啊。」
高檔會所外總有等候的計程車,佟言邊接電話邊坐進車子,系安全帶時,對了好幾次卡扣,終於聽到了「咔」的一聲,他好似完成了一件大工程,仰頭靠在椅背上,對電話裡說:「我不去了,喝多了。」
電話在耳邊扣得不瓷實,露出微弱的音量:「喝多了更該來按一按,特別解乏醒酒。」
喝了酒便容易聽到真心話,佟言閉著眼睛自嘲:「怕被人嫌棄。」
「誰啊?你說上次那個新手技師啊?嗨,他們這是話術,不往你身上添點毛病,他們怎麼掙錢?你不得意他,不點他罷了。」
「我得意。」佟言的呼吸有些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