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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一根煙盡了。

簡喜樂咳嗽兩聲，在時君以旁邊坐下。

她先天性心臟病，狀態不好的時候，好像立馬會一病不起。

&ldo;你現在很難過是嗎?&rdo;簡喜樂捂著胸口說，&ldo;只要我身邊有人難過。我的心臟就會很疼。&rdo;

時君以溫和地笑一笑，&ldo;我不難過。&rdo;

葉卿將這些與己無關的話語過耳，散漫地看著醫院院牆裡的青松。

放在口袋裡的手指捏著兩顆玻璃球，是今天剛買的。

小時候他會在家和幾個哥哥玩彈珠，大了以後，葉卿很少有玩具。

他昨天在夢裡的時候，小月牙就拿著這個，問他要怎麼玩。

原來那些夢境不是因為巖叔，而是作為某種徵兆出現。

久別重逢的徵兆。

從停車場開上來的車依次開出了大門。

他認出了程簡陽的車。

&ldo;程晚。&rdo;他輕輕地咀嚼著這兩個字。

別來無恙。

‐‐

程晚很緊張，她揪著衣服的袖口，手心不停在出汗。

只要想起剛才跟葉卿見面的場面，她就覺得十分尷尬。

但是既然她做好了這個打算，那就一定要好好地重逢。

無論早晚，這一天總要到來。

她坐在後座，車子開在市中心的紅綠燈。

媽媽在副駕駛睡著了。

程晚跟前面開車的男人說話，&ldo;爸爸，你認識剛才那個男生?&rdo;

程簡陽說：&ldo;附中的吧，看他總跟謝譽走一塊兒。&rdo;

&ldo;嗯。&rdo;程晚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外面是一條充滿異國風情的街，有流浪歌手在唱歌，曲調挺憂傷的，程晚把車窗搖下來一些，恰好歌聲被教堂的鐘聲蓋過。

程晚趴在車窗上，看著深冬的夜晚。

程簡陽讓她把後面的一盒煙遞過去。

他拿在手上，最後沒有點菸。

在旁邊睡著的女人很憔悴，程簡陽幫她捋了一下頭髮，然後笑了笑。

哪怕沒有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情，爸爸也經常這樣看著媽媽笑。

程晚覺得心裡很暖和。

程簡陽把那包煙還給她，&ldo;喜歡的男生?&rdo;

&ldo;啊?&rdo;程晚驚了一下。

程簡陽笑眯眯的，&ldo;不然你問他幹什麼?&rdo;

程晚說：&ldo;不是，他是我的恩人。&rdo;

&ldo;救你命了?&rdo;

&ldo;他救過我很多次。&rdo;

程晚鬆開了抓緊衣袖的雙手。

不止是葉卿，所有幫助過她的人，都是恩人。

是來自陌生人的愛，讓她這個四處漂泊的種子被埋進土壤，長出了根。

她是沒有理由不愛這個世界的。

程晚看著外面紛紛揚揚落下的雪花，輕輕揚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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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寒既至，霜雪既降。

師大附中後面的高山上，孤松千丈，尚有翠色。

許小寒腦袋暗測測地伸過來跟謝譽說話，&ldo;哎，你有沒有覺得我們班今天氣氛特別詭異?&rdo;

謝譽把聽英語的耳機拿下來說：&ldo;沒發現少倆人麼。&rdo;

許小寒視線在班上掃了一圈，&ldo;我同桌不在，還有數學課代表。&rdo;

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