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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落自己也覺得有點諷刺,他拿著謝柏群和他一起整理的教案,一直到走上講臺的時候都覺得好笑——竟然是讓他來講面對審訊應該怎麼辦。
其實這個安排沒有什麼不合理,肖落之前執行的任務的特殊性擺在那裡,他上過很多節不同專家授課的審訊課程,甚至包括一些耐藥性訓練,他知道如何在面對審訊的時候能夠保持清醒,也知道如何繼續偽裝下去,這些東西彷彿是身體的本能,就連同他的忠誠一併。
大教室不太安靜,有些私底下交談的竊竊私語。
肖落有一點耳鳴,今天早上的早餐太油膩了,他沒吃幾口有點反胃,這會兒簡直像是低血糖犯了。
但肖落知道自己不是,昨晚謝柏群給他捎帶了一小罐蜂蜜,給他泡在保溫杯裡,他起床之後喝了半杯,再怎麼也不至於低血糖。
他只是想逃避而已。
徐召在底下也在皺眉頭,他沒有太關注過之前網上那些訊息。
對於頗為轟動的那個直播投票的事件,徐召也一直當是謠言。畢竟一個法治社會裡,法律的尊嚴是不會允許依靠投票就去決定人的生死的,徐召一直是非常單純地這樣相信著。
但是這會兒從鋪天蓋地的議論紛紛裡,徐召才意識到好像之前那事兒是真的。
不僅是真的,而且他們的教官,就是那個事件的當事人。
徐召有些難以置信地看了自己隊伍裡的白樹期一眼,被稱為百科全書的白樹期,幾乎沒有他不知道的東西。
但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白樹期有些無奈地聳了聳肩膀,輕輕點了點頭。
講臺上的肖落握著水杯深呼吸了幾次,其它教官用眼刀示意了自己管教的隊伍,脾氣爆的直接點了名,讓那幾位話多的下課之後去操場上大聲朗誦我和我的祖國一個小時。
這會兒整個教室終於安靜了下來,肖落朝其它幾位教官點頭致意,在謝柏群他們將案子收尾之後,這事兒在系統裡也不是什麼秘密,同期的教官也大多聽校長提了幾句,對肖落算得上客氣。但至於心裡怎麼想的,肖落也就無從得知了。
肖落按照原定的教學計劃正常開始了授課,課程的時間有點長,講到後來肖落覺得自己聲音有點發虛,背後出了很多汗,他不著痕跡地靠在黑板上,說:「課程差不多結束了,現在還有什麼問題嗎?有問題的舉手提問。」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了一會兒,有人慢慢舉起了手,肖落不認識臉,是別的方隊的。
「報告教官,我想請問一下,如果,我是說如果,你前面很多都是說要怎麼保持清醒或者怎麼發出求救訊號等待救援,但是如果救援不會來了呢?那我們有什麼辦法嗎?」
肖落覺得自己喉頭有些乾澀,於是他緩慢地擰開了杯蓋,戰術地喝了幾口水。
但還是覺得渴,不由得乾咳了兩聲,他就在眾人的視線了沉默了十幾秒,才說:
「那就想辦法自救,等待機會,伺機逃脫。這種情況其實和前面講的差不多,保持清醒永遠都是最重要的,清醒著你才有可能抓住機會,你最虛弱的時候,也是對手最怠惰的時候。」
「如果保持不了清醒呢?」這個問題幾乎是抬槓了。
那個方隊的教官聽到這個問題就黑了臉,幾乎脫口而出那你就等死吧,這節課很多事件不就是在說怎麼保持清醒嗎。
但在他罵人之前,肖落先出了聲:「那就靠本能。」
講臺上的男人顯得有些疲倦,雙手撐在講臺的邊緣站著,指節的位置有些發青發白,臉色也並不好看。
但是語氣並不顯得惱怒,只是在那個學員疑惑的眼神裡,平靜地重複了一遍:
「那就靠本能。雖然我不希望有這麼一天,但是當你們真的走上一條充滿艱難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