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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那麼浪費,洗了一樣用。」柯銘誠把那條口袋巾拿起來在手裡把玩,有清淺的香味傳出來,和欒清衣服上的一樣。
「我們年齡相仿,就不必尊稱了。」
「您是上司,應該的。」欒清不軟不硬地拒絕了,明顯並不想和柯銘誠再有什麼交集。
他向莊組長告白本是私事,可是因為醉酒而說了出來,聽到的是老闆已經很尷尬,後來還被老闆帶著聽了回牆角,更是讓他不知道怎麼理解這個事才好。
本來聽說莊組長是協議結婚他應該很開心的,至少他不是完全沒有希望,可是這兩天冷靜下來以後,他並沒有高興起來。莊組長拒絕了他是事實,不管他和別人結婚是真是假,他拒絕自己是真的。
另外就是,柯總被他捲入其中,讓他很在意,尷尬為難到都顧不上多想莊組長的事。
柯銘誠點頭,先是說:「我一直以為我是個平易近人的上司,在研發中心有不錯的形象。」言罷他露出了一個無奈又有點受傷的神情。
欒清見他誤會,連忙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您確實是平易近人的好上司。」平易近人到把喝醉的下屬送回家,還照顧他的地步。
「您?」
「你……柯總你人很nice。」
「謝謝你的好人卡。」柯銘誠收拾檔案起身,問他,「吃晚飯了嗎?」
「還沒。」
「那一起吃點。」他不是詢問的語氣,帶著點上位者不容拒絕的命令口吻。
柯銘誠知道,要是問,這人鐵定要拒絕。可偏偏,他現在對人挺有興趣。雖然他喜歡老莊,但是老莊既然拒絕了他,是不可能輕易回頭的,那他要是能把人追到手不算不講道義。
「想吃什麼?」柯銘誠第二個問題直接就來了。
他的態度太自然,果然欒清就不知道怎麼拒絕了,只好應道:「看你,我不挑。」
柯銘誠沒帶他在公司附近吃飯,刷好感的時候不能讓人太有負擔。他帶著人去了自己的地盤,他玩票開的一傢俬房菜館,菜還算能拿得出手,尤其他是老闆,不用非得跟選單點。
「這是我的店,吃得喜歡以後常來,報名字打七折。」
欒清吃得確實滿意,雖然面對柯總有點彆扭,但是美食總是讓人降低戒備和抗拒。他很輕地笑了一下,說:「七折那不是沒得賺?」
「也不是靠著這店賺錢,主要是有個招待朋友和重要客戶的地方。」
聽到這話,欒清抬了抬眸,心想那他算是朋友?但他沒問,他們交集無多還有點尷尬,又是上下屬關係,並不合適問這種問題。
那頓飯之後,很快到了過年,公司放假,欒清猶豫了很久,還是沒有回老家過年。
他基本不回老家,除了按時打錢給爸媽,他幾乎是能不回就不回。他出身在雲南偏遠的農村,這裡民風並沒有沿海開化,觀念仍然比較守舊。
他從上學起就是第一名,小學、初中、高中,到哪裡都是年級第一,省狀元的成績考上的清華,毫無疑問是全家的驕傲。因為他會讀書,而弟弟妹妹不好學,所以全家唯一讀書的機會給了他。家裡窮,當時為了送他上學,弟弟妹妹初中畢業就出去打工了。
他也確實沒有辜負家人的期盼、犧牲和栽培,清華畢業時申請到了劍橋的全獎,劍橋畢業跟了莊亦云的組,現在在森藍,不管是收入還是社會地位,都很體面。但大概人就是不能完美無缺憾,他性格內向不善言辭,這麼多年都有些擺脫不掉的自卑心理,最關鍵的是,他是個同性戀。
同性婚姻法透過之後,他鼓起勇氣和家人出櫃,和顏延不一樣,他得到的不是理解與支援。
他們的身份是被法律認可了,但不代表全社會的真正接納。在偏遠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