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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他在滄海的時候,他就非常想要逃離滄海。
他在修真界的時候,又很想逃離修真界。
好像真的沒法為了誰而停留下來一樣。
而且葉木說的這些事,他自個也不能確定,他壓根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沒這些記憶啊。
難不成葉木故意編造出來這些來騙他麼?
沒必要啊主要是。
之前跟葉木好的時候,葉木對他那是沒的說,現在也根本犯不著故意編制些什麼謊言。
可如果不是假的話,可這又是為什麼呢?
蘇清感覺他陷入了一種很奇怪的狀態裡面,他對葉木的話是半信半疑,可同時卻又不想為葉木留在葉家。
他不怎麼喜歡葉家,總感覺很不對勁。
但現在說離開吧,好像又顯得他沒什麼良心一樣。
葉木見蘇清神色有些不對,幾乎是立刻就知道蘇清在想些什麼。
「如果你不信。」葉木輕輕握住蘇清的手,然後將他帶到那兩幅畫前,握住蘇清的手輕輕放在畫捲上。
下一刻,畫面上便閃過一道暗光。
一些斑駁而又塵封的畫面從蘇清的腦海裡面閃過。
那些畫面裡面的人似乎是他,又似乎不是他,很像很像,卻又要比現在小上一些。
他跟那位神秘的修士相識,原本他一直桀驁不馴,卻被那修士一直跟在身後。
兩人結伴而行,一同在修真界裡面流浪。
月夜之下奏琴喝酒,白日縱情山河。
甚至在桃花盛開的那一日,那位修士作畫,他畫了兩幅畫。
一幅是他,一幅是那個少年。
「我取一些記憶融入畫中,若你忘了我,他日遇到這畫便能想起我了。」
「若你我隕落,我便建個宮殿掛上這畫,除了你以外,誰都不讓取,這樣可好?」
「放心,我怎會忘記你,向來只有你忘卻了我。」
「好好好,一切我都願意依著你。」
這樣的日子並沒有太久,不過幾年罷了。
不過幾年,一切都變得斑駁起來,只有那神秘的修士還一直在修真界裡面等著。
春去秋來,鬥轉星移。
十年不過春去秋來,百年也就一世沉浮,千年便是物是人非,萬年就得滄海桑田。
神秘修士的那一世便又蹉跎了,他修了宮殿,關了秘境,將畫掛在裡面。
如同他所說的那般,除了蘇清,誰也不能取走。
思月宮,思君如月不可逝。
蘇清猛的抽回來手,彷彿很是震驚。
他看了看葉木,又看了看那上面的兩幅畫,幾乎是想都沒想的扭頭就朝著外面跑去。
甚至腳步都有些蹣跚了,但卻依舊沒能阻止他想要離開這裡的衝動。
他跑到墓碑裡面,忍不住的回過頭看向裡面的葉木。
葉木只是安安靜靜的站在那裡看著他,彷彿漫長的歲月裡,他一直都站在那裡看著他,從未離開過。
但這卻讓蘇清越發的驚恐。
有種說不出的感覺讓蘇清毛骨悚然,他跑著,呼吸都變得有些紊亂。
他大口大口的踹著氣,眼神裡面皆是驚慌跟不解。
葉木站在原地看著蘇清,一動不動,此刻他的身影竟變得有些可悲起來。
他彷彿便融入了地上,只是站在這裡,悲歡都彷彿都不屬於他。
但是他很傷心。
這是一個讓人很是悲傷的故事,很是悲傷。
一年又一年,一世又一世,他都沒能絕望過,但蘇清漫不經心投過來的目光,卻足夠讓他感覺如此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