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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燈籠的主人,很悲傷。
蘇清想要看清楚那燈籠後面是什麼,他上前一步,四周卻突然陷入黑暗之中,他彷彿被什麼東西猛的拉住往下沉去,這讓蘇白猛的睜開眼睛坐了起來。
過了好半天蘇清才回過神,此刻他正在一處山洞裡面,前方是一個小火堆,旁邊的葉斟正在盤腿療傷。
火光之下,蘇清都覺得葉斟那張臉的臉色不太好,身上也格外狼狽,當時是葉斟護著他從那邊逃走,不過葉斟卻受了重傷,尤其是右臂,被那黑線幾乎將整條手臂的血肉都絞離了下來。
蘇清抬眼看去,發現葉斟的右臂也果真血肉模糊,看上一眼都覺得疼,好在葉斟修為高深,如今止血了正在療養之中。
想要白骨生肉不難,只是葉斟這隻手,卻得有一段時間好好養著了。
現在外面正是黑夜,蘇清看了一眼,這裡應該有點偏僻,蘇清站起來動了動身體,沒什麼損傷,就是腰疼,他看了看閉目中的葉斟,然後解開腰帶看了一眼。
腰上有一條紅痕,很細,卻有點透血了,當時那黑線太細了,的確疼。
不過如果不是葉斟關鍵時候拉了他一把,一旦被拉近鬼魅之門裡面,蘇清打了個寒顫,指不定怎麼遭,死倒還好,怕就是生不如死啊。
想到此蘇清就一陣的後怕,雖然他覺得這事可能跟他有點關係,因為那道身影的確過於眼熟了,只是蘇清也記不清在哪兒見過。
這般想著,蘇清把衣服給穿好,然後拿起旁邊的樹枝把火堆給掏了掏,他看了一眼葉斟,對方還在閉目療傷中,有這麼重嗎?
蘇清朝著葉斟過去,發現了點不對勁,他轉到葉斟身後一看,立刻目光頓住了。
只見葉斟的後背已經看不出原樣了,無數的血肉翻滾著,後背的衣服早就不知道撕裂成什麼樣,這背後上還遺留著之前的戒鞭,看著無比觸目驚心。
難怪葉斟不得不一直閉目療傷,這就傷勢,能活著就不錯了。
這人對自己也太狠了吧,只是內傷是一方面,外傷也得處理吧,蘇清從葉斟身後坐下來,然後從納戒裡面取出傷藥跟紗布,好在葉斟這傷口乾淨,不用怎麼清洗,但上藥就有點麻煩了。
「你忍著點,我給你上藥。」蘇清拿出一盆靈水,用絲帕沾濕然後小心清洗,血順著背留下來,透出不正常的黑色。
蘇清看著,有些於心不忍,硬著頭髮清洗完,然後上藥。
他散修慣了,身上傷藥跟紗布一直都準備得不少,不過上完藥就得包紮,蘇清看著那破爛掛在身上的衣服,吐出一口氣拿出一把剪刀開始剪葉斟的衣服。
剪刀咔嚓咔嚓的響,布料的聲音在耳邊聽起來沙沙的,過了好一會兒才把對方的衣服給剪開,然後又仔細的包紮一翻,等做完這些蘇清額頭都出了一層細汗。
月光從山洞外落進來,依舊溫柔。
蘇清看著那月光,目光閃爍了一下,一回頭就對上葉斟那雙目光灼灼的雙眼。
葉斟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眼睛,他看著蘇清,那張堅毅的臉龐在火光之中,如此清晰。
「你傷得好重。」蘇清上前幾步,然後蹲在火堆旁邊對著葉斟說道。
葉斟的右臂必須要白骨生肉才能好,身後的背也是一片猙獰,這傷估摸著每個月就好不全了,但這還是外傷,至於內傷如何,就得葉斟自己才能清楚了。
葉斟垂下目光,似是預設。
每一次去鹿野之戰,都幾乎是去赴死,葉家的人註定都是要死在戰場上的,或許是這一次,也或許是下一次的,葉斟從不敢抱著什麼希望。
只有每一次都是必死的決心,才能不留有任何遺憾。
這一場鹿野之戰應當是結束了,但五年後卻還有另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