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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發現以貌取人不能完全是個貶義詞。」蘇清突然輕聲說道。

葉斟目光在蘇清這張臉上遊蕩，似乎在想這些，又似乎在遲疑著什麼。

當日葉斟在玉清山是親眼看到蘇清被流光仙尊給刺死的，他出手了，不過他打不過流光仙尊，就連當日的玄雲仙尊都不是流光仙尊的對手。

到底是飛升成仙的仙尊。

但是，葉斟不會認錯的。

相貌有些改變，從以前的少年長大了幾分，但這雙眼睛卻一點都沒有改變，他認得這雙眼睛，一直都認得。

在被對方所騙的數年裡，他一直都記著這雙眼睛。

「你竟沒死。」葉斟的語氣聽不出什麼喜怒，只是每一個字都似乎帶著重音。

這讓蘇清不知道對方是希望他死還是不希望他死。

於是蘇清想了想，試探的問道，「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你化成灰我都認得。」葉斟咬著牙齒說道。

蘇清安靜了。

完了，他還以為他現在跟以前有點區別肯定不會被認出來，連不是他的魚都能認出他，那他那些前任豈不是也都能認出來了？

臥槽，流光仙尊你就是這麼辦事的麼！

都送了一個假死大禮包了，就不能一次性再送個整容套餐麼。

蘇清哼哼兩聲，也不說話，他看向四周，發現此刻他正被葉斟抱在懷裡，兩人正在這棵百年老槐樹上，樹影斑駁，月色盪起那些影子在他們臉上滑過。

葉斟垂下了眼簾，目光此刻竟比那月色還要來的溫柔。

過了許久，他吐出一口氣，微微抬起下巴，一條完美的弧線而過，看起來無比的英俊。

「我不可以麼。」葉斟問道。

蘇清目光閃爍了一下，「什麼？」

「我知道你騙過很多人，也喜歡過很多人，如果其他人也可以，那麼我呢？」葉斟盯著蘇清問道。

他知道這是個小騙子。

其實在葉木將他帶回葉家的時候，葉斟早就見過對方了。

那還是他很小的時候，他喜歡那雙眼睛，所以一眼就認了出來。

他嫉妒葉木，並且羨慕，他也時常夜晚抬頭看著皎月失神，他想了很久很久的事情，很多很多。

年少歡喜總是讓人惆悵的，所以在對方求他幫他逃走的時候，他幾乎是毫不猶豫就答應了。

因為蘇清騙他，說他喜歡自己的。

他信了，為此差點丟了半條命。

然後便是一年又一年的等待浮沉，整整二十一年，從年少到如今，二十一年了。

「我等了你二十一年。」

蘇清忍不住的眨巴眨巴眼睛，似乎在很認真的看著對方。

過了好半天，蘇清才後知後覺回過神，「那可真是太久了。」

「可以麼。」葉斟看著蘇清，聲音很是低沉，像是低沉的琴聲，點點從耳畔吹過。

月光暗淡，卻依舊可見他眼中明亮。

蘇清張了張嘴，剛想開口，突然一聲巨響而起，震盪了整片小天地，就連這棵百年老樹都微微搖晃了一下。

葉斟伸出手握住旁邊的樹枝，然後抬頭朝著遠處看去，不遠處一抹晨白點點升起，那遠處的天際，卻彷彿出現了一扇大門。

鬼魅之門，就要開了。

葉斟不能再在這裡久留了，葉家的人，註定是死在戰場上的，這對他們來說也是榮耀，葉斟身為葉家的人，本就要第一時間趕到戰場上去。

因為最前線的，永遠只會是他們葉家。

「我要走了。」葉斟從納戒裡面將那畫卷取出來。

那是之前在秘境遇到的時候，葉斟從蘇清手裡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