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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黃藥師喝道:「你也吃我一掌,叫你知道老叫化的降龍十八掌厲害,還是我桃花島的掌法厲害。」語聲方畢,掌風已聞。郭靖忍痛縱起,要向旁躲避,哪知黃藥師掌未至,腿先出,一撥一勾,郭靖撲地倒了。黃蓉驚叫:「爹爹別打!」從旁躥過,伏在郭靖身上。黃藥師變掌為抓,一把拿住女兒背心,提了起來,左掌卻直劈下去。
江南六怪知道這一掌打著,郭靖非死也必重傷,一齊搶過。全金髮站得最近,秤桿上的鐵錘徑擊他左手手腕。黃藥師將女兒在身旁一放,雙手任意揮灑,便將全金髮的秤桿與韓小瑩手中長劍奪下,平劍擊秤,噹啷一響,一劍一秤震為四截。
陸乘風叫道:「師父!……」想出言勸阻,但於師父積威之下,再也不敢接下口去。
黃蓉哭道:「爹,你如殺了他,我再不見你了。」急步奔向太湖,波的一聲,躍入湖中。黃藥師雖知女兒深通水性,自小就常在東海波濤之中與魚鱉為戲,整日不上岸也不算一回事,但太湖水大,畢竟擔心,飛身搶到湖邊,但見一條水線筆直通向湖心。
黃藥師呆立半晌,回過頭來,見朱聰已為郭靖接上了腕骨所脫的臼,當即遷怒於他,冷冷地道:「你們七個人快自殺吧,免得讓我出手時多吃苦頭。」
柯鎮惡橫過鐵杖,說道:「男子漢大丈夫死都不怕,還怕吃苦?」朱聰道:「江南六怪已歸故鄉,今日埋骨五湖,尚有何憾?」六人或執兵刃,或空手戒備,布成了迎敵陣勢。郭靖心想:「六位師父怎是他敵手,只不過枉送了性命,豈能因我之故而害了師父?」忙縱身上前,說道:「陳玄風是晚輩殺的,跟我眾位師父無幹,我一人給他抵命便了。」隨又想到:「大師父、三師父、七師父都性如烈火,倘若見我喪命,豈肯罷手?必定又起爭鬥,我須獨自了結此事。」挺身向黃藥師昂然說道:「只是晚輩父仇未報,前輩可否寬限一個月,三十天之後,弟子親來桃花島領死?」
黃藥師這時怒氣漸消,又記掛著女兒,已無心思再去理他,手一揮,轉身就走。
眾人不禁愕然,怎麼郭靖只憑這一句話,就輕輕易易地將他打發走了?只怕他更有厲害毒辣手段,卻見他黑暗之中身形微晃,已自不見。
第十五回 神龍擺尾
陸冠英扶起完顏康,見他給點中了穴道,動彈不得,只兩顆眼珠光溜溜地轉動。陸乘風道:「我答應過你師父,放了你去。」見他給點中了穴道的情形不是本門手法,自己雖能替他解穴,但對點穴之人卻有不敬,正要出言詢問,朱聰過來在完顏康腰裡捏了幾把,又在他背上輕拍數掌,解開了他穴道。陸乘風心想:「這人手上功夫也真了得。完顏康武功不弱,未見他還得一招半式,就讓點了穴。」其實倘若當真動手,完顏康雖不及朱聰,也不致立時便敗,只因大廳倒塌時亂成一團,完顏康又牽著那姓段的武官,朱聰最善於乘人分心之際攻人虛隙,是以出手即中。
朱聰道:「這位是什麼官兒,你也帶了走吧。」又給那武官解了穴道。那武官自分必死,聽得竟能獲釋,喜出望外,忙躬身說道:「大……大英雄活命之恩,卑……卑職段天德終身不忘。各位若去京師耍子,小將自當盡心招待……」
郭靖聽了「段天德」三字,耳中嗡的一震,顫聲問道:「你……你叫段天德?」段天德道:「正是,小英雄有何見教?」郭靖道:「十八年前,你可是在臨安當武官麼?」段天德道:「是啊,小英雄怎知道?」他剛才曾聽得陸乘風說陸冠英是枯木大師弟子,又向陸冠英說道:「我是枯木大師俗家的侄兒,咱們說起來還是一家人呢,哈哈!」
郭靖向段天德從上瞧到下,又從下瞧到上,始終一言不發,段天德只是陪笑。過了好半晌,郭靖轉頭向陸乘風道:「陸莊主,在下想借寶莊後廳一用。」陸乘風道:「當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