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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火把出現,臉上充滿怨毒神色的李姑娘,她在村口站住,紅腫的鳳目珠淚滾滾。
大地黑沉沉,夜鳳蕭蕭。她眼中已被淚水溢滿,只看到一片朦朧的霧彤。眼看她爹爹的背影愈來愈模糊,她感到心痛難忍,象萬箭穿心,也象無數蟲蟻在心中殘酷地在爬行齧咬。
“爹!”她捂住櫻口哀叫。一陣昏眩感襲來,幾乎將她摔倒在地。她蹲下了,痛哭地失了聲音。
鷹爪李豪遠出半里外,屹立在空蕩蕩的田野中,四周死寂,鬼影俱無,所有的人馬已經退去了,他心中大定,也感到無比的悲哀。
這一生中,他奉公守法地度過了將近五十歲月,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事業,有了家,有了兒女。而現在,惡運殘酷的光臨,一生辛勤建下的事業將付流水,性命也保不住,沒有任何人能將他從鬼門關中拉回,連保境安民的地方官吏,也無法在這險惡當頭將他從厄運中救出,他無法和有權有勢的秋雷周旋,叩頭乞命也無效果。面對即將到來的厄運,他只有低頭認命。
他高舉火把,舉目遠眺,空曠的田野中鬼影俱無,後面村落中狗吠聲震耳。他知道,準備突困的人已經準備停當了。四周已不見七柳灣的人馬,他想:也許他們認為天色將明,為免驚動官府,所以退走啦!
“天憐可見,給我機會,讓環弟他們平安離開,願神靈庇佑他們。”他喃喃地抬頭向蒼天遙祝。
祝完,他將火把插在地上,凝神向東面至七柳灣的小徑看去。遠處,象是在天底下地的盡頭的,一個模糊的黑影隱隱入目,比遠處的樹林背影要高些,看不出是人是樹,相距甚遠,難以分辨。
“喔喔喔……”遠處的村落中,傳來隱隱的雞鳴。
“但願這些人間惡賊真的退走了。”他想。
當然,他知道他們不會完全撤走,至少飛龍秋雷和綠鳳決不會放心離開,怕他帶著家小逃走了,或者逃入城中請求官府庇護。
他十分後悔,假使知道好友神拳陳校和玉清仙姑不足倚靠,他早就將一家大小送至別處去藏身了。
但他永遠不知道,當飛龍秋雷決定計算他的時辰起,早已視了他的一舉一動,他想早早將家小送走,事實不可能,反而促使秋雷及早下手而已。
管七柳灣的人是否已經退走,他必須試試。同時,他還存有僥倖之心,如果七柳灣的人已經撤走,最好是秋雷和綠鳳都不在,那麼,他便可以和家小一同遠走他方避禍了。
他將劍拔在手中,舌綻春雷大喝道:“飛龍秋雷,李某請你出來答話。”
夜靜更闌,原野死寂,音波傳得很遠,三五里之內皆可聽到。但連叫兩次,毫無反應。
他心中暗喜,最後一次大喝道:“飛龍秋雷,現身答話。”
仍然沒有回答,叫聲引起村中的狗吠得更兇。
他心中狂喜,正待轉身入村。
驀地,他聽到了蹄聲;同時,先前看到的黑影似乎愈來愈近了,也愈來愈高了。
他心中怦怦跳,定神看去。
不錯,是人,人坐在馬上,一人一馬,難怪看去奇高。
蹄聲震耳,一人一馬飛馳而來。
他大喝道:“閣下是誰?”
馬上騎士渾身是黑,黑巾蒙面,只露出一雙冷電四射的眼睛,映著火把的光芒,象是會發光的狼眼。
“克勒勒!克勒……”健馬沒停下,先繞著他馳了一圈,然後回至他身前,馬兒突然剎住了,四蹄如鑄,屹立如山,好俊的騎術。
黑衣人用冷電四射的大眼居高臨下地注視著他,問:“你還沒死?真要等到東方快白麼?”
“你是誰?”他咬牙切齒地問。
“不用問,不必問。你只知道我是七柳灣的使者便夠了,我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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