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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好一會兒後,岑南終於轉過頭,紅腫著雙眼看著對面的康琪。
「媽,我喜歡上了一個人」
岑南的聲音很輕,可康琪還是聽清楚了,但她不明白的是,喜歡上一個人不是應該開心嗎?為什麼女兒看著卻是這麼的傷心還有絕望呢?
莫不是女兒喜歡上的人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了?還是說,康琪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沉默片刻後,伸手輕輕握住了岑南放在桌面上的右手。
「只要南兒你喜歡,無論是誰,媽媽也都喜歡」
「可、可是她不見了……」
淚一滴一滴滾落而下,砸在了康琪的手背上,她只能更加用力的握緊了掌心中顫抖的手。
「她去了哪裡?你可以去找她啊,或者你告訴媽媽,媽媽幫你一起找」
岑南卻只是搖頭,過了好一會兒,才哽咽著聲音道,「我、找不到她了……」。
「……」
當天晚上,岑南也沒回宿舍,和她媽媽一起住在了校外的酒店裡。
進了房間洗完澡岑南就上床睡了,什麼也沒說。
康琪洗完澡上床後,側過了身子輕輕將背對著她的岑南抱進了懷裡。
康琪知道,她還沒睡。
黑暗中,岑南緩緩睜開眼,看著月光穿透窗簾散落在房間裡,只覺心口堵得難受,就像有什麼東西哽在喉間,吐不出來,卻又咽不下去。
身後的媽媽只一下一下輕撫著她的後背,似乎什麼都知道,又好像什麼也不知道。
「媽」
「嗯?」
「我遇到了一個,很好看很好看,又很溫柔很溫柔的人,她的名字叫夏瀾……」
這一夜,岑南跟她媽媽說了夏瀾,說了她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卻唯獨沒有說,這一切,或許只是一場夢。
因為她不信,那樣的銘心刻骨,僅僅只是黃粱一夢。
康琪在學校陪了岑南一個星期後,就被岑南催促著回去了。
康琪知道,女兒看著雖比她剛來的那會兒好了很多,但心裡始終還是放不下,又怎麼能放得下呢?
那是和自己靈魂相契的人啊,絕大多數人,一輩子都不會遇上這樣的人。
女兒是幸運的,遇上了這樣一個人,可她又是不幸的,遇上了卻又失去了。
得而復失,噬骨剜心之痛。
人若死了,便會沒了執念。
可人若活著,就會有許多的慾念。
就像現在的岑南,她想要再見到那個白衣人兒,再看見她漾著淺淺笑意的臉,再聽到她柔聲細語的輕喚她「南兒」或者「衍兒」。
可她拼盡全力,抓住的卻只有回憶。
「上課了」
奇妙又來叫岑南上課了,雖然心裡還是有些氣岑南,但終究還是心疼多一些。
「嗯」
岑南扯了一抹淡淡的笑出來,抓起揹包就跟著奇妙走了。
一路上,岑南都沒有說話,只奇妙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
「上節課老師說了,這次的課要講酒,古代的酒文化」
「嗯,不知道有沒有酒給我們喝一下」
奇妙皺眉側頭,「你不是不喝酒的嗎?」。
岑南目視著前方,喃喃道,「其實,青梅酒挺好喝的」,宛若風在輕聲嘆息。
「……」
明明才幾天沒上課,可岑南卻感覺好像十幾年都沒上過課一樣,聽了才一會兒就走神了。
她想起,那一日金烏西墜,瀾姐姐手把手教她第一次用毛筆字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當時的她,臉是熱的,耳朵也是燙的,就連心口都是。
「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