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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一個微型竊聽器。
這是誰安裝的竊聽器?
又是什麼時候安裝的呢?
他把竊聽器放入口袋,把鍾馗的畫作重新掛好,然後走出正屋,又來到後院。後院裡靜寂無人。
他望望屋頂,空空蕩蕩。
天空有一弧孤月,淒冷動人。
龍飛又回到正房,走進左側的書房。他開啟電燈,翻閱著書櫃裡的書刊,書櫃裡多是航海、航空、航母等方面的書刊,也有一些哲學、文學書籍。在一部《道德情操論》的書上,龍飛看到有瓦西里用中文寫的眉批,其中有一則他這樣寫道:
處事須精明,待人要糊塗。有福而不驕是福。有福而不懼,自是福。事看擔當,逆境看襟懷,喜怒看涵養,行止看膽識。有點忙碌是個福,免得無聊。受點誹謗也是福,免得驕傲。交友要先淡後濃,先疏後親。清貧之交能長久,利益之交必兩傷。做人要厚道,不要只顧眼前,君子留路後來走。
還有一則眉批這樣寫道:
有時候,一個人走了,才讓人更加覺得他的存在,這種存在的由來,根本在於他曾經做了些什麼。
凡是靈魂中富有人性的光輝,具有正直的品格,而旨在為平等公道的社會奔走呼號的人物,在很多時候都要承受鬱憤與孤獨。他們往往較少享受別人之所享,多思別人之所思,甘當別人不願擔當之重負。有的生前未得殊榮,甚至終生未享受到應有之評價與理解,卻未見他們反悔,一直默默堅持著他們的所為。這就是一種人生哲學,一種堅定的信念。
有一則眉批這樣寫道:
愛情有一種高貴的品質,因為它不只停留在性慾上,而是顯現出一種本身豐富的高尚優秀的心靈,要求以生機勃勃、勇敢犧牲的精神和另一方達到和諧和統一。
龍飛注意到在第99頁,瓦西里這樣寫道:
愛情是一朵開放在懸崖絕壁上芬芳燦爛的鮮花,摘取它必須有足夠的勇氣,甚至犧牲許多,包括家庭、故土和生命……
他細細琢磨著這一段話,意味深長。
他又來到瓦西里的書桌前,桌上堆滿了卡片、書稿和資料,多是用俄文寫的。抽屜裡有一些文具,橡皮、尺子、膠水、墨水瓶、剪刀等,右側的抽屜裡又是厚厚的書稿和雜誌,這些東西已經交公安部門專業人員審閱過,沒有發現什麼線索。
龍飛在南京中央大學新聞系讀書時學的是英文,對俄文一竅不通,對這些密密麻麻的俄文,只能望洋興嘆。夏一瓊學得是俄文,龍飛有時請她幫忙翻譯。
龍飛把書房的燈關掉又來到右側的臥室,開啟了臥室的電燈。
席夢思軟床上有一層薄薄的塵土,北京的冬天非常乾燥,從西伯利亞、蒙古高原吹來的冷空氣,卷帶著金黃色的沙粒瀰漫整個北京城,天空呈現一片昏暗。北京的東部、西部和北部都有山的屏障,只有南部是一望無際廣垠的平原。
龍飛覺得選擇北京作為首都實際上是個失策,因為北京離海太近,歷史上外國的艦隊闖進渤海,在塘沽登陸,越過北京東面的六里橋,便可以長驅直入紫禁城。
龍飛開啟衣櫃,櫃內是瓦西里和夏一瓊平時穿的衣服,皮夾克、紅色皮衣、藍色西褲、領帶等整整齊齊排列其中。
他又開啟大衣櫃內下面的抽屜,只見是兩個人平時穿的睡衣、內褲、襪子、背心等。
這時,他聽到後院彷彿有動靜,於是關掉電燈,抽身輕輕離屋,掏出手槍,上了子彈,朝後院走來。
後院內靜悄悄的。
柔和的月光輕輕地瀉在方磚地上,房屋的投影影影綽綽。
他聽到細微的喘息聲。
這種喘息極為細微,而且是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