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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堂的門敞開著，裡面傳出交談聲。

南雲探頭一看，只見白薇坐在蓮花座上，身穿褐色僧服，戴著僧帽，手裡捻著一串佛珠。

她的左邊的蒲團上坐著一個六十多歲的婦人，面容威嚴，雙目炯炯有神。

唐秋弦端坐在右邊的蒲團上，激動不已。

南雲在局裡見過白薇和蔡若媚的特寫照片她認出這個婦人正是蔡若媚。

蔡若媚說：&ldo;秋弦，你已經見過姐姐了，姐姐已經幫你除掉了林淳風，解了你心頭之恨，又解除了林淳風的姦婦楚春曉，這回你該去掉顧慮，跟我和姐姐大幹一場了!&rdo;

白薇說：&ldo;主要是大姐的功勞，沒有大姐勾引林淳風，把林淳風騙上鷲峰，也不會這麼幹淨利落脆!&rdo;

唐秋弦說：&ldo;謝謝姐姐，其實我沒有什麼本事，也幫不上你們多少忙。&rdo;

蔡若媚說：&ldo;秋弦，你不要自卑，你跟姐姐長得那麼相像，可以做很多文章，大有用處。你要向你姐姐學習，自信勝於任何人，堅忍不拔，自強不息，披荊斬棘。大功告成後，我送你到美國舊金山，安享富貴，給你一大筆存款，給你在黃金海岸蓋一棟別墅。你喜歡畫畫兒，那裡的自然風光就是你最好的創作素材。也可以找一個美國帥哥，英俊瀟灑，碧眼高個，讓你快活的發抖。&rdo;

唐秋弦說：&ldo;我總感覺我暴露了……&rdo;

白薇說：那說明你心虛，你目前沒有明顯的破綻，共產黨只是懷疑你。林淳風，楚春曉的死都不會找到你的頭上。回去以後，你安心工作，不露聲色，埋頭教學，我們在相當一段時間內，也不會找你。

蔡若媚說：&ldo;我這次約你來，就是讓你們姐妹見個面，親情、友情、愛情，親情最重要，咱們都是有血緣關係的，棒打不散。再說，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咱們娘仨還不知何日再相聚呢!&rdo;說到這裡，她已泣不成聲。

南雲只聽到這裡，忽覺身後有一股風襲來，轉過身來，忽覺腦後捱了重重一擊，以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南雲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間潮濕房間的磚地上，旁邊是一團草叢，牆角堆著一些空木箱，窗戶處從外面釘死了。

她站了起來，去推門，門已從外面鎖上。

她想起昨天夜裡的情景。

屋裡一片黑暗。

她用拳頭砸著門。

過了一會兒，傳來一陣腳步聲。

門開了，一個年輕男子手握一支波音手槍出現了，他的臉上有雀斑，兩隻眼睛長得也不勻稱。

&ldo;老闆要見你。&rdo;他說。

南雲沒有說話，走在前面，按照年輕男子的吩咐來到了一間佛堂。

外面已是大亮。

佛堂的蓮花座上坐著白薇。

白薇仔細打量著南雲，呵呵笑道：&ldo;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就是龍飛的老婆南雲。&rdo;

南雲昂著頭說：&ldo;我知道你是白薇，一個漏網的梅花黨特務。&rdo;

白薇說：&ldo;久違了，我在協和醫院見過你。你那麼為共產黨賣命，可如今死到臨頭了。&rdo;

南雲說：&ldo;要殺要砍，隨便。從我跟共產黨鬧革命的那一天起，我就將生死置之度外了。&rdo;

&ldo;好樣的，不愧是龍飛的合法妻子。可是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人一死就什麼都沒有了，丈夫、孩子，幸福和快樂……&rdo;

南雲冷笑一聲，&ldo;我死而無憾，我是哭著來，含笑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