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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年紀輕輕,懂得還挺多。”
我淡淡地說:“過獎了。現在我們還是繼續沉默吧。”
過了好幾分鐘,電梯還沒有開啟的跡象。他見我盤腿安坐不動,又問:“你在打坐嗎?”
我嗯了一聲。
他問:“你學禪?”
我故弄玄虛地說:“略懂。”
“打坐真的能讓心跳變慢嗎?”
他真是個話癆。我自八風不動,鼻子又哼了一聲。
“你能教教我嗎?”他虛心地問,可語氣裡好像憋著笑。
我終於忍不住開口說:“這個很簡單,你就坐著,一直默唸阿彌陀佛就好了。”
“念阿彌陀佛就好了?”他笑著說,“你念佛,佛就會來救你嗎?”
真是淺薄、無知、話癆。我感覺自己又被鄙視了,便忍不住要掉掉書袋,找回點面子。於是我淡淡地說:“先生,佛在靈山不遠求,靈山只在汝心頭。人人有座靈山塔,好向靈山塔下修。求佛就是求己。”
他哈哈大笑起來,我心裡一疼:他這一笑不知要消耗多少氧氣,趕緊也跟著深呼吸幾口,生怕被他佔了便宜。
“沒想到今天在電梯裡倒遇到了活佛!”他邊大笑邊說。
我瞪了他一眼,說:“先生,你這人真是不甘寂寞,一分鐘不說話都不行嗎?”
他一邊膝蓋立著,一隻手臂搭在膝蓋上饒有興致地看著我說:“對啊,我這個人就是不甘寂寞。與其寂寞地活,我寧可熱鬧地死。”
我趕緊呸呸呸,惱道:“我可不想死,我還沒結婚呢!”
“結婚了就捨得死了嗎?”他繼續逗我說話。
我拽拽地說:“結了婚再說。沒準找了怨偶生不如死就想開了。”
“哈哈!”他又大笑起來,“你這小姑娘真是……你是90後吧?”
我跪下來求他的心都有了:“您能不能別笑了,您一笑我這空氣就跟著稀薄了。您要聊天,我陪著您,咱們小聲一點,慢慢說,好不?我不是90後,我是88年生的。”
他聽了我的話,不再大笑了,輕聲問:“你是上去吃飯的嗎?”
我說:“這個點鐘不是上去吃飯的,難道是去跳樓的?”
“哈哈,你說話還挺衝。”他談興正濃,我這樣嗆他,他竟然也不生氣。
我感嘆說:“我是去陪客戶吃飯的,沒想到遇上這種事,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也不知道算不算工傷。”
“應該不算。”他突然嚴肅地說,“根據工傷認定辦法,主要有兩種情形可以認定為工傷。一是在工作時間和工作場所內,因工作原因受到事故傷害的;二是工作時間前後在工作場所內,從事與工作有關的預備性或者收尾性工作受到事故傷害的。也就是說,你必須是在工作場所內受傷,才能認定為工傷。”
我瞪大眼睛看著他:“你是律師?!”
大概是被我的二傳染了,他也變得孩子氣起來,幼稚地問:“是律師又怎麼樣,不是律師又怎麼樣?”
隔著一大團黑暗,我看不清他的臉,不過仍感覺到他那種與生俱來的聰明自負。他平時一定是一個高高在上的人,此刻卻跟我一樣狼狽地關在故障電梯裡,甚至他的境地還不如我。我突然有種解氣的優越感,想作弄一下這個精英。過了這村就沒這店,況且我跟他素不相識,也不怕得罪他。
我故作高深地說:“如果你不是律師,我倒是可以跟你分享一個笑話。”
他淡淡一笑,說:“哦?願聞其詳。”
我清了清嗓子,繪聲繪色地說:“在一架失事的飛機上,坐著三個乘客。一個老總,一個員工,還有一個律師。但飛機上只有兩個降落傘,於是他們決定講自己生存下去的理由,誰能感動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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