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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律師的神情越發莊重起來，&ldo;刑改也是一個緩慢的過程，目的是更好的維護社會秩序。早二三十年前，前輩也為廢除未成年死刑這樣努力過，現在我的努力方向正好相反，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倒退。&rdo;

他說著搖搖頭，繼續道：&ldo;在這個案子判決下來之前，連我都沒有信心能踏出這第一步，又怎麼能告訴你呢?&rdo;

二審如約而至，儘管在網路上鬧得紛紛揚揚，判決下來後，依然還是維持原判。

很快案子就到了最高院核准，這是最有可能被駁回的程式，但因為司法部門有刑改的打算，反而沒有什麼波折。

整件事重新陷入爭議，偏偏最義憤填膺的是其他案子的受害者家屬。在他們看來，以前殺了很多人的未成年都沒有死刑，偏偏到這個案子就死刑了?既然刑法有了變動，是不是能要求那些沒有判死刑的案子重審?

重審當然是不可能的，司法界試探地跨了一步，又縮了回去，刑改的道路依然曲折。

……

賀遂趕在農曆新年前三天在劇組殺青，也是這一天，馬志軒被執行了死刑。

馬瀟瀟在微博上發瘋一樣刷屏，各種詛咒謾罵，無差別地攻擊所有前來圍觀的網友。

看她這樣，原本基於同情來安慰的人都默默撤退了，誰也沒想到，她在發了一百多條微博以後，終於安靜下來時，正躺在浴缸之中，用刀子割開了手腕上的動脈血管。

還是第二天鐘點工前來打掃時才發現她的屍體。

這個女人，因為自私，差點毀了別人的家庭，也毀了自己的家庭。她走到這一步，雖然有點意外，但細想也在情理之中。

不過就算有再多人同情她，這群人裡也不會有鍾朗一家。

他們是在家裡給賀遂接風時，接到林遠發來的訊息，說馬瀟瀟自殺的事。

鍾朗看了一眼，就把這條微信刪掉了，他真的一點也不想看到這家人的名字。別對他說什麼死者為大的話，這母子倆的死又不是他造成的，而他死去的哥嫂也再也不能回來了。

再抬頭鍾朗的眼睛裡就隱含著淚水，賀遂有些驚訝，想問他，卻被鍾朗用眼神制止了。

鍾母沒有追問，這幾個月來，鍾朗會告訴她案子的進展，但是中間的波折一句也沒有說。她這幾個月都沒有怎麼出門，直到現在一切都塵埃落定之後，才說了一句想去墓地看一看。

鍾朗便說：&ldo;要過年了，明天我們都去。&rdo;

賀遂自覺把他排除在鍾家人之外，因為他還記得，鍾朗的父親和大哥是反對鍾朗和他在一起的，而且鍾朗他哥的案子也算了結了，他們肯定想仔細講一講這個過程。於是開口說：&ldo;我明天和我媽媽見面，就不和你們一起去了。&rdo;

鍾母卻笑著說：&ldo;去吧，我們去早一點，不耽誤你時間。&rdo;

鍾朗也說：&ldo;一起去吧，如果沒有你，我們家現在一個活的也沒有，我父親和大哥如果泉下有知，也肯定想見見你的。&rdo;

連喲喲都說：&ldo;小賀叔叔，我明天要和你在一起。&rdo;

賀遂覺得心裡暖暖的，迎著鍾家一家人的目光，最終點點頭，答應了。

到第二天，鍾家人一早起來，來到墓地。鍾朗在他父親和大哥墓前放了一束花，擺上果籃，和賀遂一起鞠躬，然後鍾母才絮絮叨叨開始說話。

賀遂和鍾朗在旁邊陪了好久，一直到鍾母絮叨完了案子的事，才過來拉著賀遂說：&ldo;老鍾，這也是咱們的兒子，叫賀遂。他是個好孩子，以後和小朗會好好過的，你就放心吧!&rdo;

鍾朗拉著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