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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傷口需要靜養,殿下要時刻注意著,不可有大動作。」
陸旌另一隻手拎起顧宜寧,擋住她的眼睛,「再看下去,待會兒又要哭了。」
顧宜寧手指無意識地蹭了蹭腰間的花袋。
他看在眼裡,以為小姑娘在氣他剛才惡劣的態度,耐著性子哄,「是我不好,剛才不該兇你。」
顧宜寧經過下午和晚上的事,心力憔悴,噁心想吐,說不出話來,痛苦地皺了皺眉。
軍醫寫的藥方,外敷內服都有。
原以為陸旌身邊的人包紮傷口已經很熟練了,誰知一個比一個生疏。
紗布還沒她包地嚴謹。
顧宜寧看得直皺眉,便搶了他們手中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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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接了封從京城寄來的信件,落款是相府。
信上說顧漢平摔了一下,右腿骨折嚴重。
顧宜寧開啟看後眼角跳了跳,憂心忡忡地捏著紙張。
陸旌淡掃一眼,輕道:「送你回京?」
「那你呢?」
「瑜洲的事尚未解決好,年前能回去陪你。」
顧宜寧看著他手臂上的傷,垂下眼想了想,「回京後,若有人拿我威脅你……」
陸旌攏了攏她耳邊碎發,低聲道:「太子在這裡,他們不敢,京城還有上翎軍護著你,不用擔心。」
聽他這樣說,顧宜寧便放下了心,但掃眼整個芙蓉軒,沒有合適的人幫陸旌包紮傷口。
他身邊都是些意氣風發粗手粗腳的男子,連個婢女也沒有。
顧宜寧收回視線,恍然驚覺,陸旌之前一直以為他上輩子負了自己,所以——
所以他親手劃了道界限,阻隔了一切和其他女子接觸的機會。
她捧著臉,眼波柔軟地看著身旁的男人,想偷吻一下時,桌面上藥碗中的苦味隱隱約約傳來。
她捂著嘴跑開,蹲在地上乾嘔。
陸旌臉色微沉,命人去請大夫。
顧宜寧緩過來後擺擺手,指了指碗中的藥,「軍醫給你開的湯藥味太苦了,聞著難受。」
陸旌落在她身上的目光紋絲不動,隱隱含著憂慮,直到小姑娘晚飯比平日裡多吃了一碗後,才放鬆神經。
顧宜寧吃飽喝足,坐在桌前為陸旌規定每日的喝藥時間。
她不提醒,陸旌總是會忘。
寫完之後將紙張遞給了杜嬤嬤,命她好生照著時間煎藥。
如果陸旌不喝,就去找陸夫人。
杜嬤嬤應地好好地,心道王妃走了誰還敢管殿下,他們這些人連大氣都不敢喘。
一看到杜嬤嬤,便想起了陸夫人身邊的段嬤嬤。
顧宜寧擰眉深思,覺得不能讓段嬤嬤繼續陪在陸夫人身邊。
她想把人帶到京城。
同陸旌說了一遍後,他問:「段嬤嬤是誰?」
顧宜寧頓了下,「你不知道啊?」
不知道是正常的,他要知道的話,暴力手段用慣了,段嬤嬤應該也會落得個鐘綏那般下場。
陸旌道:「你若想帶她走,我便去母親那裡要人。」
顧宜寧點點頭。
陸旌找陸夫人要人,陸夫人何其歡喜,這些年來大兒子第一次找她討要東西,哪怕是救過她一命的段嬤嬤,也直接就應了。
段嬤嬤百般使眼色,陸夫人眼神一直在陸旌身上,半點沒看見。
顧宜寧如願以償,段嬤嬤恨得咬牙,但也不敢多說什麼。
第二日,她悄無聲息地踏上回京的行程,到了瑜洲城門口,趴在窗沿上小聲道:「陸旌,我走了以後你不要……不要……」
不要多看別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