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擠進人群裡,蘇涵看見地上的有幾床被子,上面躺著三個面目全非、好像從硫酸雨中過了兩回的人。
怪不得空氣中的味道那麼奇怪,他們不是去礦場做護送任務了麼,怎麼能傷成這種恐怖模樣?
「老公啊!老公!我的老天爺你把我帶走吧!你把我也帶走吧!」
「嗚嗚嗚爸爸……」
親人在痛苦嚎哭,隊友們不忍、同情、驚懼地看著議論著,方鎮嶽頹唐地坐在地上,頭髮全沒了,幫派裡的醫生正在給他拆繃帶,進行再一次清創包紮。
方鎮嶽的手指一直在發抖,蘇涵蹲下看他頭上的傷勢,看著也像是被硫酸燒掉的。
看見蘇涵,方鎮嶽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聽說你去做任務了,還順利嗎?」
「笑不出來就別笑了。」蘇涵問郝醫生,「缺什麼藥物嗎,我這裡有一些。」
郝醫生搖頭,說不缺。她手下很輕,提議:「老大還是得去醫院接受更好的治療,這種傷……不是小問題。」
「有空再去,你先幫我弄吧。」方鎮嶽閉了閉眼,說,「你們該做什麼做什麼去,老六,去把金水喊回來,再去買三副棺材,我、我給他們辦喪事。」
死者家屬的哭聲更加悲傷了。
隊員們慢慢退出去,客廳一下子寬敞了。
蘇涵也退出去,跟蘇鴻宇說:「你去找我爸媽,讓他們回來幫忙吧。」
因屍體死狀太慘不好久放,棺材買回來後,第二天平安幫舉辦了簡單鄭重的葬禮,之後方鎮嶽帶傷親自將屍體送去安全區內的殯儀館火化,捧回來三個骨灰盒。
死去的三人末世前跟他就是很好的朋友,末世後更是他的左臂右膀,親信摯友,方鎮嶽頹靡了好幾天也無法恢復精神。蘇涵聽王月娥說,死者的家屬對方鎮嶽多有怨恨遷怒的意思,這些天一直在哭訴痛罵,而方鎮嶽毫無反應。
她知道方鎮嶽心裡難受,因此哪怕對任務過程中的致命事故十分在意重視,也忍著沒有去問。
隊員們私下議論紛紛,一起參加任務的其他隊友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上頭讓老大他們四個下礦去幫忙抬點東西,後來上來的時候就這樣了。」
礦井下有什麼東西?
五天後,方鎮嶽才收拾好心情跟隊友們說起當時的事情經過。原來他們在礦井下遇到了一種會噴射酸性液體的怪物,礦井下光線不好,先是聽見一陣簌簌聲,好像牆壁被什麼東西鑽透了,手電筒的光還沒來得及照亮聲音來處,一大股酸液就噴射而出,結結實實地淋在眾人身上。
方鎮嶽位置靠後一些,只濺到了頭,正處於酸液下方的人被攪成落湯雞,從頭到腳皮肉都被帶下來一層。變故來得太突然了,方鎮嶽和其他人配合著將傷者抬上去,礦場有醫生,但傷者的情況太嚴重了,只能做最基本的處理,要想救命,只能趕緊送回安全區的醫院。醫生跟著他們上路,路上盡力維持傷者的性命,但他們還是在路上就因傷重不治相繼去世了。
「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我看見了奇怪的陰影,後來我著急趕回安全區,也不知道礦場現在是什麼情況。」
情況不太好,礦井下爬出來一群怪物,見人就噴酸液,長舌一捲就能將人卷進嘴巴里。它行動還特別敏捷,子彈打在它身上跟打進爛泥裡,一點反應都沒有。後來怪物分散躲開,有的躲進了林子裡,礦場派人搜查,到今天都還沒有找到影子。
「這是什麼東西?看不出來啊。」
平安幫眾人在一樓食堂裡吃飯,大家傳看一張紙,誰看了都皺眉頭。
「姐你看,這東西好奇怪啊,看不出樣子。」
「取名叫腐蝕怪呢,還挺貼切的。」
「我覺得叫硫酸噴射機更貼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