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頁(第1/3 頁)

&ldo;不要急！洞口在哪裡？我看看去！&rdo;田大車說。

&ldo;洞口呀！我昨天晚上就告訴區長啦！在下房東屋牲口槽底下呢！&rdo;

&ldo;好嘛！洞口越背靜越好！&rdo;田大車帶著同意的口吻。&ldo;你領我去！先試巴著鑽鑽！&rdo;胖墩沒辦法，只好跟他一塊到下房東屋去。

第20章

街裡&ldo;巴勾巴勾&rdo;地響了幾聲槍，跟王金山在北屋作伴的胡旭光有點沉不住氣，他是河北的小學教員，&ldo;大掃蕩&rdo;以來表現很好，區委調他來作秘書工作的。他工作挺積極，就是缺乏鬥爭經驗；他沒有手槍，僅帶了兩顆黃把黑頭一大一小的手榴彈，他緊靠在王金山肩膀的後面，槍一響時，他一手抓著一顆手榴彈，一會把大手榴彈倒在左手裡，一會又把它換到右手裡。這時候就見田大車帶著滿臉怒氣從東屋走出來，他叱責胖墩說：&ldo;叫你放哨，你跑到維持會胡扯，叫你挖洞，你陽奉陰違，昨天晚上你還向區長保證能容一班人，就憑你挖的這個菸袋鍋兒呀，不用說藏一班人，連一班蛤蟆也蹲不下去；上級三番五次地佈置這一工作，你對上級的命令這樣打折扣開玩笑！這不是拿著對敵鬥爭當兒戲嗎！&rdo;胖墩從洞裡提出他那支大蓋槍來，隨後跟田大車走進北屋，低著頭，繃起燒餅臉蛋，也不吭氣，也不敢拿眼看人。田大車他們走到北屋裡不久，聽得外面砰砰地砸門，一怔神的工夫，大門已被砸開，三個汗奸隊已經進了院。胖墩抬頭一瞧，正是剛才追他的那幾個人。他伸手開槍要打，王金山用力捺住他的手小聲說：&ldo;不要開槍，等他們進屋再說。&rdo;四個人躲在門道兩旁，神經很緊張地注視著院裡的變化。三個偽軍當中一個老鼠眼相的喊：&ldo;屋裡有人嗎？都滾出來！&rdo;他見沒人答言，逕自奔了東屋裡去，其餘兩個站在院裡觀察動靜。老鼠眼從東屋裡轉了一遭走出來，又奔北屋裡走，這時胖墩暗暗地從胡旭光手裡拿過那隻大柄手榴彈來，老鼠眼趾高氣揚地往北屋裡走，剛一探身往裡邁步，那顆大個黃柄黑頭的東西從門側面飛掄出來，聽得磕哧一聲，胖墩的手榴彈正正砸在老鼠眼的腦袋上，這傢伙像得了癲癇一樣，搖晃著身軀，兩臂伸開朝著空氣抓撓了兩把，僅僅倒退了一步就栽倒不動了。院裡那兩個傢伙，嚇的扭轉頭撒腿就往外跑。掩藏在屋裡的同志們心裡更加緊張了。

&ldo;區委！區長！他們叫人去啦，趕快想辦法吧！&rdo;胡旭光有點驚慌失色地說。

&ldo;這地方再也不能呆了！&rdo;田大車說。

&ldo;我有個主意！&rdo;王金山一說有主意，六隻希望的眼睛，都射到他的臉上來。&ldo;是這樣子，咱們從右面跳牆繞到油房裡去，胖墩！胡家油房西間不是有夾壁牆嗎？先到那躲一躲！&rdo;

&ldo;老王！現在不是徵求意見的時候！馬上走！先離開這裡！&rdo;田大車講完話，四人一擁衝出來，他們來不及檢查門外躺的偽軍死了沒死，王金山是第一個跳過牆去，田大車緊跟著跳過去，胡旭光急的上不去牆，胖墩兩手把他推上去，又從牆頭拉他下來。他們穿過二十米長的賈家衚衕，向右面一繞，躥進胡宅的後門，後門距油房隔一片空場，空場院沒有敵人，一溜煙跨過大場院直奔油房裡去。

他們鑽進油房夾壁牆的時候，敵人跟在他們後面，挨門逐戶地搜查，搜出男人來就捆上，搜不出來就燒房子，靠近油房的幾家房舍都點著火了，後來油房也燃著了。鬼子吼吼地亂叫，時不時地對著火打一陣空槍，漢奸隊站在油房外面打著嚇人的謊語：&ldo;早看見你們藏的地方啦，快快出來投降，慢一點都燒死你們！&rdo;夾壁牆內煙氣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