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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胖墩！不要動你那點莽撞勁。&rdo;王金山不同意地說。&ldo;遇事要冷靜、沉著。現在這麼緊張，我看大家別亂講話了，聽咱們區委書記的吩咐！&rdo;王金山每遇到主要的或緊急的問題，都是聽從區委的意見，在他看來，區委對他有個領導關係，而且他當村長兼不脫離生產的助理員時，田大車早已是區委組織部長，在各方面都比自己高出一頭。

&ldo;同志們，情況是非常嚴重的。&rdo;田大車用從未有過的嚴肅態度，語句非常沉著地說，&ldo;向外沖，絕對沖不出去，留在這裡堅持，可能遭受到全部損失，為了儲存黨的領導機關和全體同志，我們要把洞截成兩段，從翻眼處隔離開，使同志們躲到另一個隱蔽的地方去。可是，這裡需要留下一位同志，他要堅持鬥爭，他要拖延時間，他要掩護全體同志，一句話，他要為黨犧牲他自己的一切！&rdo;他愣了兩秒鐘又說：&ldo;這是馬上要作的事，絲毫不能猶疑，我們都是黨員，也不用動員了！看誰留下吧！&rdo;

田大車說完了，大家沒有馬上說話。如果說個人與黨的關係上，最尖銳最突出的矛盾問題是生死問題的話，那麼眼前就完全處在這種最尖銳最突出最緊張的時候，處在要一個同志以必然的&ldo;死&rdo;，換得黨委機關可能的&ldo;生&rdo;的時候，這與他們平常所經歷的那些&ldo;犧牲的可能&rdo;&ldo;危險性很大&rdo;等是完全不同的。在這種生死關頭上，正是考驗黨性的時候，是考驗黨員對黨絕對忠誠的時候，是表現黨員最高的共產主義道德和最高的原則性的時候。大家的情緒是萬分的緊張，而表面呈現的空氣卻是突然的沉默，雖然只是半分鐘的沉默。

第一個開口的是王金山，大家都能依稀地看見他揮動左胳臂：&ldo;是這個樣子！我看只要有區委書記掌握全區，加上大家的協力幫助，我區堅持工作是沒有問題的。因此，你們都走，留下我頂住。&rdo;他揚在空中的胳臂，伴隨他的發言終了有力地揮下來。時間沉寂了兩秒鐘。

&ldo;不行！你是區長！你不能留下！&rdo;胖墩說。&ldo;我調到區裡作武裝工作，處處打頭陣是我的任務，我頂著，你們都走。&rdo;說完，他緊張的呼哧呼哧直出長氣。

&ldo;你們都走吧！&rdo;這幾個字像石頭塊子一樣沉重地從二青嘴裡吐出來。從區委書記說話的時候起，他早下定了決心，倏忽間的沉默裡，他集中思考在如何掩護同志，如何鬥爭，如何迷惑敵人的問題上。他的考慮並未成熟，區長和胖墩爭執不下，使他再不能繼續想下去了。&ldo;我請求區委讓我留下，你們誰也不要爭，再耽誤時間，敵人就把洞掘開啦！&rdo;

胖墩還要說話，田大車兩手平舉向上一端說：&ldo;大家停止說話，為了完成眼前的任務，從很多方面分析，留下二青最合適；現在我代表黨宣佈：決定留下我們的二青同志！&rdo;宣佈完了，他問二青還有什麼意見。

&ldo;好！我有幾句話要說。&rdo;二青的話音是低的，但這裡邊沒有一點恐慌和畏懼，為了儲存黨委機關的光榮任務，他把個人的一切安危早拋到九霄雲外了。&ldo;鐵練老弟！你點著燈吧！白天點燈外面是看不見亮的。&rdo;燈一亮，同志們看見二青的黑眉毛下那對發亮的大眼早瞪圓了。他繼續說：&ldo;區委，區長！你們要慎重，千萬別冒險，萬不得已時，可從胡望兒家開啟洞口衝出去！至於我自己，你們別惦記，我要盡一切力量完成黨給我的任務，別的沒有什麼，唔！胖墩哥！把你那刺刀解下來給我吧！&rdo;

&ldo;二青同志！&rdo;田大車說：&ldo;我們記牢了你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