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買房(第1/2 頁)
已經回到家的謝俞並不知道隔壁已經載入到“疑兒戰死親悲痛,忠義戰友送撫卹”了,也更不知道李清和已經被熱情邀請在謝棍棒家住下,連駿馬疾馳都有了一個寬敞的馬廄。
餓得受不了的她正忙著給自己弄早飯。
陶爐還是太小了些,沒法弄很多東西。
謝俞只得先把洗乾淨的青菜葉子丟進燒得沸騰的水裡滾了兩滾,看起來不是生的,就撈起來放在了碗裡。
她又丟了一個雞蛋進去,靜靜的等待著雞蛋煮熟。
外邊的雨聲“滴滴答答”的打在屋頂上,有點催眠,謝俞昏昏欲睡的看著外頭的雨霧濛濛。
終於,水“咕嚕咕嚕”沸騰的不行了,她把蓋子揭開,撈出雞蛋。
嘴裡被燙的“斯哈斯哈”的,手裡剝著雞蛋的動作卻沒停下來,剝完殼,沒有刀,用手把雞蛋掰開,放在金葉嬸子給的還有些餘溫的餅子上,把涼透的青菜也包在了裡頭,吃著謝俞牌自制捲餅,滿足的喟嘆。
這時候,要是有把躺椅就好了。
謝俞默默在心裡的購置清單上又添上“躺椅”一項。
吃過簡陋的早飯,謝俞把靠在牆邊的四方桌挪向大廳中間,正對著大門。
大門離院門約摸還有個三張四方桌的距離,這屋子的位置不錯,前邊都沒有屋子遮擋,正好是個巷子大小的泥路,遠遠望去,就能看見夏收完光禿禿的田埂,更遠處是綠的像畫卷的山林。
從臥房裡拿出紙、筆、墨條、鎮紙,還有那方宮裡帶出來的,用了許多年的白玉硯,謝俞坐下來開始靜心練字。
她的字小時練時是大氣中帶著粗獷的,阿爹常說就像她靜不下來的性子,總是不能專注在寫字上。
剛當上女史時,她的字還是透露著本性。
可後來每每文書交上去,都被丟回來,上官冷漠的看著她寫的東西,只說“重寫”。
後來她借來其他三人的文書看,雖說寫的都粗糙,但是都是端正、小巧的字型,像是宮裡頭千篇一律的臉色。
那時候她漸漸明白,這宮裡能人許多,但容不下有個性的東西,不管這個性是人的本性,還是人身上的本事。
於是她開始學著寫端正、規矩的字,寫了這麼多年,早已習慣,偶爾,筆鋒間露出的桀驁不馴也會被她自己狠狠摁回去。
如今鳥歸故林,從前的習慣還刻在她影子裡,再想練回兒時的字,卻再也不能了。
約摸兩刻鐘後,有個披著蓑衣的身影從院門進來,謝俞餘光瞥見,但沒停筆,直到寫完最後一字,她才抬眼,是村長正跨進大門。
“村長爺爺”
“嗯,練字吶?”
“雨天沒什麼事,打發打發時間。”
“嗯,族長說,房子賣你,三十兩,還要給你分三畝地。”村長把浸滿水的斗笠擱在牆角,搬了把椅子坐在了外頭的廊下。
“地?”謝俞倒了碗水拿給村長,村長擺擺手示意不用,“對,你爹走了之後,那地按理來說是給你的,咱村裡沒有說閨女不讓分地的。”
“但是”,他話音一轉,“你在宮裡這麼些年,誰也不知道能不能回來。那地按規矩,荒了三年就是無主的,所以第四年的時候,村裡做主就分了出去。”
村長見謝俞沒有什麼不忿的表情,心下滿意,繼續說道,“所以這回你回來,老宅塌了,地也沒有,族長就說,房子賣給你,地也得分你三畝。將來你嫁人也好招贅也好,地都是你的。”
謝俞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阿爹活著的時候,秀才名下的地是免稅的,自然族裡大多數地都掛在了阿爹名下。
阿爹走了,自己回來了,村裡給自己分地,怎麼說呢,說不出的滋味。
所以謝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