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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自己那一刻是在想什麼,就那麼突然的站在他旁邊喊了一聲他的名字,意料之中的,他有一點驚嚇,接著慢慢現出一個較為靦腆的笑容,喊出了我的名字,這就讓我有些訝異了。上次遇到一個喊不出我名字的小學同學讓我以為自己在小學並沒什麼存在感,可現在一個沒怎麼交談過的人竟然還能在我戴了眼鏡之後認出我來,一下子覺得這個世界似乎也是很友好的。
鑑於我們兩個人並沒有什麼多的交集,彼此又不是太活潑熱絡的人,走過的那一段路也被很多的沉默和斷斷續續的話語給佔據著,之後就分道揚鑣了,那時我的心底湧起了一陣奇怪的情緒,算不上開懷也不能說是傷感。
這個世界似乎很大,無數個我不認識的人被分散在無法相遇的角落裡,如天上的星辰一樣繁多;可這個世界又可以小得很奇妙,那些只匆匆有過一面之緣的人又會湊巧再次相見,帶 著歲月雕刻出來的模樣,連帶著心上已經不一樣的紋路匆匆見面分別,誰能想到今天會有這樣的偶遇呢?又怎麼知道我們日後很難再相見了呢?
人生這個字眼很是奇怪,每個人沿著軌道走,不知道會遇見誰,更不知道自己會面對多少挫折和失敗,可那些線條卻慢慢組成了一個偌大的網路,我們在這裡兜兜轉轉,希望的事情很少發生,意外的事情層出不窮,或許,到頭來,這才是人生的真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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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曲方歌的訊息我總是透過花翎才能瞭解到一些隻言片語,他是個太過獨立的人,很少會向家裡報備學校裡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會程式性的回覆說自己很好,不用擔心。
太陽在哪裡都會發出光亮,而透過太陽才能傳遞出光影的月亮是個太依賴的物件,獨自的時候就陷入了長長的黑暗裡,像是此刻我行走的路一樣,恍惚之間會以為它通向不可知的未來,就這麼一直走就可以到達並遇見那個時候的自己了。
上個夏天的記憶已經變得遙遠了,像是我收在摘抄本里的那一張葉脈書籤,被永遠的封印起來,卻也抵擋不住歲月的洗禮,變得又薄又脆。偶爾看到那本物理書上的那些字跡就會有些懷念,原來喜歡這件事情會讓人變得多愁善感,一丁點小事也值得放大無數倍,整個人變得那麼脆弱,不堪一擊。
在花翎家聽到阿姨說她可能要有兒媳婦之類的玩笑話,似乎就是我曾經看到過的那個女生,那似乎是我看見過的曲方歌身邊最靠近的人,能夠和他自在聊天,談論相關的一切,而這樣的事情對我而言,似乎是一件奢求。
可以想見,她必定也是相當優秀的人,長得又那麼漂亮,甚至可能和曲方歌有很多相同的興趣愛好和共同話題。以前我覺得比較這件事情是很自取其辱的事情,而現在,我就在幹著這樣的事情,得出來的結論讓人根本高興不起來。
他們好像更合適啊。這樣的想法一旦出現一次,之後就會像遊戲機上的地鼠一樣接連出來很多次,輪番敲詐那已經搖擺不定的心。
時間快速到我們輾轉到了曲方歌的這個樓層,偶爾站在欄杆往下望還會有些發懵,怎麼就高三了呢?老胡為了打醒我們做夢的不真實感,還特地在黑板右上方掛了個醒目的倒計時牌子,紅色的字型每天都在減少,時時刻刻在提醒著那道大關卡的臨近。
老胡要是喝了點小酒,就會湧現出長篇大論來,本來延後的半個小時常常因為他的演講而變成了一個小時,想必他也是個懷舊的人,總喜歡說從前從前,像每一個絮絮叨叨的大人,眼睛周圍暈染出一片微紅色。
在老師的口中,大學似乎就是天堂般的存在,不會再有學習和作業,更不會有時刻監督著我們的老師,就連戀愛也是無比自由的。
那麼,曲方歌在大學都遇到了一些什麼事情呢?會不會遇到一個和他志趣相投的人,就此墜入愛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