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涉靈問道(第1/2 頁)
若溪坐在二人身旁,眼見胡牧陽神情異動以及父親白羽果斷出手,不過發生在一瞬之間。心中雖有疑惑,但深知父親本性看似粗狂,實則內斂,此番動作必有其深意。
果不其然,隨後便聽到父親說牧陽差一點便走火入魔,幸好出手及時,才令其魂魄歸位。
看父親面色如常,想必是已然解決了麻煩。轉身將倒在地上的胡牧陽扶起,若溪便順著父親剛剛的話說:“爸你忘了,這個男人是你跟大伯給我定的,就算不靠譜哪啊也是你倆的責任。”
白羽稍一琢磨,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但口中卻是不提。瞥了一眼重新落座的胡牧陽,又對女兒說道:“牧陽此時魂魄不定,這幾日你記得以‘艮山固泰’手法施針,靜養一陣也就好了。”
若溪點頭稱是,便要帶著丈夫回臥室休息,不想自己原本攙扶著胡牧陽的手臂反被他輕輕推開。本以為胡牧陽是誤會父親出手從而導致生氣,正想開口解釋,但此時卻被白羽以眼神制止。
只見胡牧陽微微低頭,雙手緊緊握拳垂於膝蓋,坐在椅子上的身體竟開始微微顫動。隨後就聽到一個細弱又有些沙啞的聲音傳來:“我是誰?”
“什麼……你說什麼?”
聲音太小了,若溪確實沒有聽清。
“告訴我,我是誰!”
胡牧陽抬起頭,卻沒有看向妻子,而是直直盯著白羽。
這是一個什麼樣的眼神吶!
有疑惑,有憤怒,有掙扎,有不甘,但若溪感受到最多的,卻是其中蘊含著無盡的痛苦!這讓自己猝不及防,一時之間便慌了神,支吾著說道:“這……你是誰?你是胡牧陽啊,是……是我的丈夫,也是胡米的爸爸……還是……還是……”
在這一刻,距離自己不過咫尺的胡牧陽卻讓若溪感覺到如此陌生。面對他提出的這個異常簡單但也異常複雜的問題,竟不知該如何回答。
此時胡牧陽的狀態,甚至讓自己感覺有些懼怕。
這個從小就一起玩耍,始終被自己欺負但卻從不會生氣的丈夫,僅有的一點小秘密也不過是每晚子時會暗中修習‘無名火’,甚至那次被自己有意看到後,竟然想出“我是在偷偷練習魔術”這種蹩腳的謊言。若溪清楚地記得,自己當時憋得十分辛苦,硬是掐著大腿才努力沒笑出聲來。
對於這個可愛的丈夫,若溪自認了解極深。
可眼前這個男人,僅憑一個眼神一句話,就讓自己近三十年來的熟悉感親近感瞬間消失。若溪忽然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壓力,其強度甚至超過了石崎老人。
“你是涉靈人!”
正當若溪苦尋解釋而不得之時,父親白羽已然出聲解圍。
“涉靈人?!”
胡牧陽聽到白羽的話,順勢追問道。
“沒錯,涉靈人。”
白羽嘆了口氣,抖落掉雙手間沾染的花生細鹽,這才伸手拿起那杆放在桌角處的菸袋鍋子,輕撫其身,像是在緬懷故人。
片刻之後也未抬頭,只是對著菸袋繼續說道:“你是涉靈人,若溪也是,我也一樣。這是一個揹負著古老使命的身份,無論你是否接受,它都與生俱來。剛剛若溪提過,上古時期的外界對於我們這樣身懷異能之人,統稱為‘修者’,但其實還分為兩種。一曰修靈,曾是世間之主,但與靈脩多次對戰之後百不存一,據說都已遁入虛空,至於是不是成仙了,無從考證;其二靈脩,山石樹木、動物精怪皆可成靈。雖說靈脩的強者幾乎也於戰中死傷殆盡,但獨特的修行方式卻使其無法真正絕跡。它們即使不依靠修習功法,僅憑吸收日月精華,也能提升靈力。此外還有一個最重要的特性,就是‘甲子靈璧’。意思是說,每隔六十年,靈脩者便可以厚積薄發,突破功法桎梏甚至破碎靈璧,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