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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這樣。』
我終於聽懂了。
『是不是可以這麼解釋,岡嶋先生的屍體用漆密封后,因為腐敗的氣體漸漸排了出來,所以,包住屍體的漆幾乎快要被氣體撐破了,摩耶小姐就──』
『把漆連同屍體一起開了一個洞,讓腐敗氣體從那裡排發出去。不過,這都是我的想像。除此以外,我想不到在布袋像背後割開一條縫的理由。根據統計資料顯示,肥胖的人產生的腐敗氣體也比較多。』
那為什麼摩耶在今天之前,都沒有處理密封了岡嶋遺體的布袋像?她是在十一月二十二日晚上殺了岡嶋,到今天十二月四日為止,已經過了整整十一天。
我問了真備這個問題。
『我相信十一月三十日廢棄業者來的時候,她就打算請業者載走。因為,如果在其他時間找業者來,可能會引起松月房主或是其他人的懷疑──然而,那天卻無法做到。』
『為什麼?』
『你不記得了嗎?那天我們和松月老房主、唐間木老爹,還有姬乃木嬸一起從石子路走向工房時,廢棄業者的年輕人不是剛好從乾漆房走出來嗎?』
我隱約記得這件事。
『當時,摩耶小姐可能和他談了準備處理掉裝了岡嶋先生屍體的布袋神的事,但不經意地往窗外看時,發現我們剛好走了過來。所以,她就暫時擱置了計劃,讓業者空手而回。』
乾漆房的小窗戶的確可以看到那條石子路。
『翌日之後,警察每天都上門,根本無法搬運屍體。不過,如果放置太久還是會有風險,所以,摩耶小姐才會在今天把廢棄業者找來。因為在十一月三十日以後,事先可以知道警方不會出現的只有今天。』
我想起昨天兩名刑警搜尋完工房後曾經說他們『暫時不會來這裡』。原來如此,摩耶聽到了這句話,才選擇今天處理屍體──結果,兩名刑警為了向真備報告他之前委託的灰燼成分的分析報告,再度出現在瑞祥房。
這時,坐在對面的松月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我忙於製作小佛牌,根本沒有關心摩耶的工作內容,也完全不知道摩耶接了什麼訂單,工作的進展程度如何。我這麼糊塗,居然還自稱是房主。』
剛才松月向訂購乾漆像的客戶確認後發現,對方只有委託摩耶製作大黑天神而已。之前摩耶也曾經提到,由於乾漆房內的漆味很重,除了實際進行作業的人以外,其他人沒事絕對不會進去。因此,誰都沒有發現她在製作客人根本沒有訂購的佛像。
『但是,負責接受訂貨和送貨的魏澤先生發現了。他對乾漆房內出現了根本沒有人委託製作的佛像產生了疑問。』
聽到真備的話,松月露出費解的表情。
『魏澤怎麼會發現?據我所知,魏澤從來沒有進過乾漆房──』
『可能並沒有實際看到,但從偶然聽到的談話中得知摩耶小姐在製作客戶委託的大黑天神以外的佛像。』
『偶然聽到的談話?』
真備神情黯淡地回答說:
『就是那天晚上,我們圍坐在這裡的時候。當時,我──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提到了「七福神」。』
──高藏寺是和北原白秋很有淵源的寺院,那裡的七福神很有看頭──
那天晚上,大家在聊自己的老家時,真備的確這麼說過。
──不過,和摩耶小姐的七福神相比就遜色多了──
『魏澤先生可能是聽到那句話覺得不太對勁。』
真備的聲音中充滿後悔。
『真備,但是那時候魏澤先生並沒有說什麼。』
『在餐廳的時候的確沒說──當時,魏澤先生應該滿腦子都是監視攝影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