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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周圍有什麼變動,玉青琅撕破傳送符,三人已經進了無極宗的護山大陣。
她對面前一水一火兩個單靈根說:「靈根越差上山的路越平緩,但是陷阱諸多,又十分漫長。你們靈根太好,可能會是陡峭的懸崖,掉下去是真的會死。切莫逞強,適時放棄,不愁拜不了好師父。」
她微微彎腰,摸摸二人的頭,問道:「知道了嗎。」
二人點點頭,待玉青琅離開,路歸月捏碎玉簡開啟了上山的路,這便是拜師之前的考驗了。
考驗開啟後,路歸月便與東千風分開了。
原著是喻琉仙尊直接帶二人上山,所以路歸月不知道另一邊是什麼情況。
她這裡,是風雪交加的萬仞山崖。
這寒氣十分強烈,她的手還沒碰上去就已經凍得發紫。
無極宗主殿內,丹峰長老見到這畫面問:「怎還有冰雪與流火?小娃娃們如何受得住?」
「宗主,是否要停下?我可去接他們。」棲霞峰女修多,峰主很是看好路歸月。他喜愛好皮囊,不忍路歸月凍壞了臉。
上首的閒聽真人捋著長須,悠閒地說:「命格特殊,故而有異象。」
宗主目光在路歸月那邊停頓一會兒,接著說:「天降大任於斯人,多些打磨才能成一柄好劍,且安心等著。」
大殿裡恢復安靜,都等著二人憑藉毅力,爬幾十米便停下。
路歸月扯下衣服上的布條將它包成個手套,扒在成直角的山壁上一步步往上挪。
寒風捲起一層又一層的冰雪,嘶嚎的風聲瘋狂擊打著耳膜。
上下左右都看不見懸崖的邊界,與鬼斧神工的巨大山崖相比,十歲幼童渺小如螻蟻。
她孤身一人在雄偉的山壁上爬行,嚴寒深入骨髓,孤獨和恐懼在心底滋長。
山壁上布滿細小的冰稜與尖凸的岩石,有些地方被冰填滿,平整如鏡,一不小心就會滑落崖底。
每攀爬一步,凍得麻木的手腳又要忍受更強烈的疼痛。
停留太久,血肉、布條和山石就會粘粘在一起,恨不得扒下一層皮才能上進一步。
四肢漸漸乏力,她張開嘴大口喘氣。每一次呼吸都像一柄冷刃刮過肺腑。
胸前越來越憋悶,後背被落石與冰稜砸得血肉模糊。
她的思維也早就停滯,意識已經脫離身體不知去了哪裡。
可她還沒有停。
披風戴雪的小女娃幾乎凍成了冰雕。許久,才見她往上微不可見的挪一點點,她還是沒有停止攀爬。
這便是她修的仙,漫漫長路,險峻萬分,只能獨身求索。
可她怎甘放棄?
不知哪裡一股氣勁憋著,支撐路歸月在這山壁上熬過了一個日出,又一個日落。
直到她衣衫襤褸,頭髮花白,滿臉皺紋,手腳早就不聽使喚。
她渾濁的雙眼呆對著前方,早就忘了為何在這山壁上,又為何要往上爬。
她心中有聲音不停的勸她:
路歸月,歇歇吧,休息一下,就一下,休息好了才能走更遠呀。
路歸月,那邊有路下山,你看,溫暖舒適,還能讓你永葆青春,我們留在那裡吧。
你不是想逃離宿命嗎?這是個好機會,從這裡下去,你一個人天大地大自在長生,他求也求不來。
路歸月沒有停,依舊顫顫巍巍往上爬。
她兩手早就被凍得畸形,還是全力抓住山壁。黝黑的面板上是厚厚的繭,常年的雪光已經照瞎了她的雙眼。
爬到沒幾天活頭了,她唯一想去的地方還是山頂。
生命的最後一刻,似乎有一個歷經滄桑的聲音,淹沒在呼嘯的風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