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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諸葛亮。」沈慕嗤一句,又問,「這事不是已經過去一個月了麼,今天又是怎麼回事?」
「這事惡劣且十分慘重,鄧輝怕城中大亂,便先壓了下來,之後便是曲陽公主來了,鄧輝更不敢聲張,只敢叫人偷摸去查,直到最近才再尋到那波匪寇的蹤跡。」
「是有了新線索?」沈慕問。
推鴻點點頭,說:「好像是那波人用的兵器從山底下被人撿到,交到了衙門,今天咱們碰著的就是衙役往義莊去比對兵器去了。」
沈慕將人名單一折,又仔細疊好,遞還給推鴻,「倒是巧,一個月都沒查出什麼來,咱們一來就找到了。」
顯然推鴻也想到了其中蹊蹺,「咱們在找他們,他們也在找咱們。」
「他們是想引咱們出去。」沈慕仰面往後靠了靠,「合邯山那群人的大部頭已經被盡數殲滅,剩下的這群烏合之眾成不了多大氣候,沒錢沒地,等不及了。」
合邯山是嶺南境內的一座山,因為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又是卡在兩座城池中間的位置,因此常年有匪寇出沒。
一年前,沈慕帶了三千人去剿匪,將合邯山的山頭炸平,歸為了軍中練武場,至於山上贓物,都上交給了朝廷。
可他畢竟對地形不熟悉,雖是大勝,當日仍是有一小撮賊匪順著土路遛下山,一路往北來了。
沈慕會落腳江北的主要目的就是這群窮寇。
當時他清點過人數,知道逃走的這一波也就十來人左右,除了人均一把直背刀,沒有什麼銀錢和物資。
也怪不得他們寧願驚動官府,也要掠奪羅家金銀珠寶,看來是真的要過不下去了。
不過……
沈慕眼神暗了暗,雙手交疊搭在腦後,左手拇指轉了轉右手上的扳指。
「他們既然敢這樣放肆,就說明現在絕不止十幾個人了,他們定是招了新人入夥。」沈慕的聲音很沉,「你先去知會一聲鄧輝,和他透個底,咱們在曲陽不能太出風頭。」
推鴻應下,轉身便要出去。
沈慕又叫住他,「別說我的身份。」
推鴻自然明白,但又不知是想到什麼,欲言又止。
沈慕看他那表情就懂了,他揉揉眉心,抬起右手,食指和中指併攏朝他招了招。
推鴻走過去。
沈慕曲起兩指使勁敲了敲他的頭,無語道:「我想退婚,卻不想死。那是公主殿下,她若是出事,咱們都得陪葬,明白了嗎?」
推鴻捂著額頭:「明白了!」
翌日。
雲簇原本打算往常一樣睡到巳時再起。
可天剛矇矇亮,陽光還沒透進來的時候,她就被外間的窸窸窣窣聲吵醒了。
雲簇不悅地皺了皺眉,翻了個身將被子拉高了一些,眼睛又使勁地閉了閉。
可她睡不著了,煩悶地蹬了蹬被子,趴在大床上再度翻身,眼睛還沒睜,胳膊先從被子裡伸出來,摸摸索索一陣,摸到床架子上。
她懶得開口,曲起手指敲了敲架子。
篤篤兩聲——
正在外間忙碌的輕蝶聽見,端著清水推門走進來,身後還跟著四個伺候晨起的小婢子。
「殿下,您醒了?」
雲簇沒答話,只是手往外探了探,接過她遞來的溫帕子,然後翻了個身,仰面對著帳子頂,將帕子一把扣到自己臉上。
這才終於有了幾分清醒的跡象。
輕蝶扶她起身,其餘幾個婢子過來穿衣的穿衣,鋪床的鋪床,雲簇頂著亂糟糟的長髮坐到梳妝鏡前,頹廢地往桌面上一趴,有些厭煩地撥開貼住臉頰的碎發,「怎麼回事,方才那麼吵。」
輕蝶握著篦子給她梳頭的手指頓了頓,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