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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慕?
他怎麼這時候有信送過來?
雲簇蹙起眉,將信將疑地喚人進來,輕蝶將信件呈給她。
雲簇深呼了一口氣才把信拆開,她撕開封口,將信箋展開。
想像中的句子都沒有出現,這像是一封家書。
聊聊幾行字,只是寫了自己在梧州一切安好,並囑咐雲簇獨自在京在注意身體,不可過於放縱。
也不必擔心他,不日便歸。
而對於為何離京,卻沒有告訴雲簇這件事。只是特意分出很大的篇幅來道歉哄她,承認是自己太過於衝動,並保證,一定在半月內回家。
「勿念,安。」
看完最後三個字,雲簇的淚水再也控制不住地將信箋打濕。
按著梧州現如今的情形,沈慕自然不可能還有時間分出心思來給他寫家書。
那麼,這封信便很可能是他離開之前就已經寫好的。那便是代表沈慕早早便料到會有這一天。
貝齒咬進唇瓣裡,雲簇忽地站起身,揚聲喚道:「備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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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過了午時,雲簇換了一身男裝,只帶著江一一個人,騎馬離開了京城。
梧州離著京城並不遠,但是雲簇不知道那裡具體情形如何,面對一無所知的前鏡,雲簇卻一點也不害怕。
她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沈慕在梧州,她想見他。
可是,真當她還有幾裡地便可以進梧州城的時候,她卻又退縮了。
她忽然不知道該對什麼說些什麼。
難道告訴他,自己已經什麼都知道了,所以來找他,希望他不要怪自己嗎?
雲簇抿著唇,勒住韁繩,將馬原地停住。
江一見她不再往前走,也跟著停住馬,「殿下,怎麼了。」
雲簇遲疑了一會,忽然轉頭,看了看來時的路,嘆一口氣,道:「找個客棧先住下吧。」
江一有些奇怪地問:「不進城了?」
雲簇緩緩搖了搖頭,給自己找了個理由,「城內形勢未明,先觀望一下。」
她說的倒也是實情,江一沒有多想,轉身去找客棧先解決今晚的住宿。
不過,這荒野之地條件不算好,雲簇晚上也只是隨便抹了一把臉,便累得昏睡過去。
但她睡得並不好,這一夜幾乎都在做夢。
她夢到了自己的父皇和三個兄長,能到他們和沈慕當眾對峙,彼此殘殺。
她夢到沈慕手無縛雞,無法抵擋,最後躺在她懷裡,身子一寸一寸地冷了下去。
她哭著喊著沈慕的名字,卻沒有半點回應。
眼前倏地一黑,雲簇伸手去撈,卻什麼也沒有抓住,反倒是畫面一轉。
方才還倒在她懷裡的沈慕忽然穿著一身喜服站到她面前,就像他們大婚那一日,可是此時的眸中毫無深情和期待,反而是滿滿的冷意。
「沈慕……」她忍不住抬手,像去拉他。
卻被狠狠拂開。
沈慕不知道從哪變出一把匕首來,在雲簇驚慌失色的表情中,忽然高高抬手,將兩人中間拉著的繡球切斷。
殷紅的錦緞繡球被一截兩半,像是一根緊繃著的琴絃被挑開,雲簇被那忽然鬆懈的勁兒推得往後一個趔趄,跟著摔倒在地。
沈慕聽到動靜回過神,看著她摔得眼睛都紅了,卻沒有半點伸手扶她的意思。
「你我之情,恩斷義絕。」
他冷冷地開口。
雲簇不甘心,咬牙爬起來,想去扯他的袍子,「為什麼?為什麼!」
她厲聲斥問,沈慕卻只是淡淡地看著他,「血海深仇,你以為,我們還能繼續在一起嗎?」
「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