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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慕抿了口茶,不想再提這事,推鴻也很識時務地閉嘴,從懷裡掏出一封信,呈給沈慕。
沈慕展開鋪平,是一張地圖,推鴻也坐下,兩人細細商討了起來。
房門始終緊緊關住,一左一右的兩方雅間都十分安靜,整個二樓都悄然無聲。
雲簇離開的時候都覺得有些恍然,下到一樓看到滴漏才發現已經過了申時,怪不得酒樓都沒有人了。
她特意問了掌櫃那位二公子有沒有離開,想認真道個謝,掌櫃卻說不必。
「既如此,麻煩掌櫃和你家二公子說一聲,今日的事多謝了,這份人情我定會還的。」
說完,她撂下一方手帕和一錠金子,轉身離開了。
她們今日沒乘馬車,是騎馬來的,眼下太陽微沉,已經不太熱了。
輕蝶將馬牽來,雲簇帶上冪籬,遮住臉,和輕蝶一人一騎往公主府走去。
想到方才的那錠金子,輕蝶有些心疼,「主子,咱們是不是太不低調了。」
雲簇笑了笑,說:「他家既然能開這樣一間酒樓,哪會看上我這錠金子?我不過是謝他這兩日幫了我。」
說到這,雲簇就想起昨日那盆熱水,眼睛眯了眯,吩咐道:「記得叫人去查一查。」
「主子放心,早已派人去查了。」
她們這趟來江北,看上去是隻帶了輕蝶一個人。但實際上,皇上、太子和兩位王爺明裡暗裡又派過來不少護衛,有些話甚至不用雲簇開口,就已經有人去辦了。
雲簇自然也知道,笑了笑,說:「總之,昨日還真是多謝了這位二公子,要不然一盆熱水潑臉上,誰知道會不會毀容?」
說著,她又覺得今天這謝禮還是少了,她這張臉哪能就值一錠金子?
「派人去查一查他的身份,若是沒什麼異樣,別虧待人家。」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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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慕走出雅間的時候,已經日沉西山。
隔著半敞的宣傳,能看到瑰麗的霞光灑在陌生空寂的長街上,最後攏出一片金光。
道旁有繁茂滿枝的花樹,夏意濃鬱,艷而不絕。
此時街上沒有太多人,但是兩旁已經有零零散散幾處支起來的攤位了,有的賣書畫擺件,有的賣首飾玩具。
還有攬客的秦樓楚館,艷紅的綢子已經掛出來了,燈籠在門前招搖,只等天再黑些,直接上街拉客。
曲陽真不愧為江北首府,作為除京城之外大秦最繁華的城市,街上的每一處佈景都分外精緻好看。
再加上這裡是曲陽公主的封地,城中規制,街邊種的花,牌坊門樓上的漆,都得符合公主的心意。
繁、艷、鬧。
是沈慕來這裡之後的對這座城市的第一印象,也是嶺南從來沒有的。
在南境,從來只有廣闊的草原和連綿的峪山山脈。
就連他們撫南王府裡,都沒有幾件貴重的寶物,軍中年年吃緊,他父王又不敢和皇上開口要錢,只得年年往軍隊裡補貼自己的俸祿。
想想這兩邊百姓過的日子,分明都是秦朝境內,卻彷彿隔了一道天塹。
沈慕單手負在身後,另一隻手的食指和中指抵在拇指上,輕輕轉了轉戴在上面的漢白玉扳指。
下到一樓,掌櫃的連忙上前,推鴻走過去剛要說什麼,掌櫃的卻已經捧出那方手帕和金元寶了。
「二公子,這是今天白日裡的那位小姐留給二公子的謝禮。」
滿室霞光的映襯下,那金子更顯貴重閃亮。
推鴻瞬間瞪大了雙眼,他自小長於嶺南,哪怕在王府都沒見過這麼足量的金子。
他忙喚住沈慕,開口的時候不由自主地有些結巴:「公子!您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