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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撐的力度瞬間被抽離, 言輕往後仰了仰, 勉強撐住一旁的燭臺——幸好燭臺上的蠟燭沒有點燃, 不然他肯定要被自己燙傷。
在那段模糊的時間內,他似乎沒有時間流逝的概念, 以至於他無法判斷被吸血的時間有多漫長, 已經被放開好一會兒了,他的眼睛似乎還沒有焦距。
「如果你願意一直留下來, 我能給你永久的生命。」血族的聲音似乎從極高的地方傳來, 明明他就在眼前,像高山上無法融化的冰雪,極為冷冽。
言輕抬起手, 捂住自己側頸,眼眶已經濕潤了。
「不……我不願意。」他立刻搖頭。
「為什麼?」他眼神依舊寒冷,似乎習慣了久居人上的地位,對於人的拒絕十分困惑。
言輕清楚堅定的聲音傳入耳中:「我已經將我的身心獻給上帝。」
「……」血族似乎極淡地嗤笑一聲, 面具下,他的嘴角壓下去。
「信仰上帝是嗎……」他聲音遙遠,「上帝早就死了。」
「不然我在他的教堂裡進出,他為什麼沒發現?」
言輕很想反駁他的錯誤,但是他知道現在不是明確的選擇。人類和血族的力量相差懸殊,而且他的同伴還在他手裡,他沒有立場去惹怒一個地位極高的親王。
「請問我什麼時候能走?」他鼓起勇氣,提出看似請求的要求。
「午夜十二點之後。」血族頷首說,「屆時我會送你回學校。」
這時候他又好說話極了,彷彿把他們強行帶過來的不是他。
言輕繼續追問:「您為什麼要、要讓卡瑞娜把我帶來?」
他稍稍後退了點,這才意識到自己還坐在桌子上呢,幾乎退無可退。
「我之前在教堂前,也只和您見了一面。」他回憶著那天的場景,絲毫沒有想明白自己哪裡和這位親王有交集,「然後我再也沒見過你……之後我就來學校了,是不是我有哪些無意識的舉動冒犯了你?如果是這樣,我願意向您道歉……」
不這樣解釋,他真的無法想明白親王怎麼注意到自己。難道是、卡瑞娜提到過的血香?可是他們連面都沒見過,萊恩斯怎麼聞到自己的血?
要說流血……他頓了頓,突然想起來了那麼一次。
他的手被書頁劃傷一條口子,雖然卡瑞娜很快替他用紗布包紮了,但是第二天他將紗布拆下來後,染血的紗布卻不見了。
知道這件事的只有自己和卡瑞娜。
血族也在這時肯定他的想法,抬起手指,輕柔地撫摸在他頸間傷口上,看著周圍起了細小的雞皮疙瘩:「你的血比佳釀更加香甜,對我來說有瘋狂的吸引力。」
「我在教堂看到你的第一眼,就被你吸引住了。」
明明是像告白的話語,當事人只感覺這是血族的誘哄,黑暗中的生物企圖以下流骯髒的語言動搖自己的信仰。
好在血族不打算繼續這個話題:「剩下的時間,你可以和我一起共進晚餐。」
「不,不用了。」言輕可不敢跟他一起共進,是誰被吃還不一定呢,「如果你能提前把我們送回去,我會很感激你。」
「你在說什麼呢。」血族冷淡道,他從上往下俯視著言輕,視線凝在脖子上細小的傷口上,「我只答應送你一個人回去。」
氣氛冷如冰窟。
言輕不是沒料到他會反悔,但還是有些生氣,硬著頭皮道:「可是您之前在大廳裡答應過。」
「對,我說會放你們走,但是另外兩個人能不能自己安全走出舊校區,就不關我的事了。」萊恩斯冷淡地兩手交疊,「我只說了會送你一人回宿舍。」
言輕能從這句話裡聽出很多資訊,比如「安全走出舊校區」,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