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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又恢復了正軌。
交設計報告,答辯,畢業典禮。他們一行人的青春,苦痛與歡笑,定格在一張陽光明亮,過度曝光的照片了。
匆匆四年,不過是一本厚厚的相簿。大家開始各奔東西,照片中人慢慢褪色。唯一不變的是,他們每個人,面對社會,面對未知的分離,面向鏡頭時,仍是嘴角輕抿,帶著一絲青澀。
鍾景母親的手術敲定在十天後。初晚從巴黎比完賽後,也沒有急著找工作,一直不留餘力地悉心照顧著鍾景母親。
初晚一直把鍾景媽媽當作自己的親人,吃喝拉撒從不假手於他人。
偶爾會撞上前來看望的閔恩靜,兩人都默契的不提那天發生的滋味。鍾景也經常過來,一邊辦公,一邊陪著自己的母親。
閔恩靜在初晚面前刻意營造與鍾景若有若無的親暱,初晚不是沒有看出來。她能做的,就是不去增加鍾景的煩惱,繼續裝傻。
可是時而兩人透露出來的默契的,仍會刺痛初晚。
唯一讓人眉頭舒緩的好訊息是投資商的問題,從小看著鍾景長大的聶向城老師這時幫了個大忙,老師以師母的名義投資入股,解決了此刻的燃眉之急。
鍾景終於鬆了一口氣。
殊不知,是鍾父這陣子體虛生病,還是上了年紀的原因,鍾父知道一直在暗中關心鍾景和他母親。
這次鍾景母親生病,鍾父唏噓不已,感慨生死不過是一眨眼的事情。
他偷偷去看過鍾景媽媽,握著她的手像個糟老頭一樣,絮絮叨叨地說了好久。事後,鍾父私下讓人注意鍾母的病情,並給私下安排了最好的醫生,儀器也是從德國進口過來的。
鍾父以為這一切神不知鬼不覺,殊不知,這一切都被黑暗如鬼魅的鐘維寧看在眼裡
沒關係,他們一直都在明,他在暗。有任何不屬於他的可能,他都會抹殺得乾乾淨淨,不留任何一點痕跡。鍾維寧暗暗想到。
初晚回了一趟家,父母工作忙走不開,母親讓她去看禾市拿一個檔案。那個檔案藏在姑姑家的小閣樓。
一提起小閣樓這三個字大,初晚就後怕。她童年恐懼的回憶皆是源自那裡,不過都過了去那麼久了,該治癒了吧。
初晚漸漸走了出來,想著去一趟也沒事。舊地重逢,況且那裡也不都是糟糕的回憶,起碼姑姑精神正常時,有些記憶還是挺美好的。
現在姑姑住在精神病院,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和從前一樣,十年如一日地熱愛跳舞。
初晚搭乘車回了禾市,回到小時候住的地方。
那棟小房子風雨不動矗立在那裡,野薔薇順著荒草一路延展到門外。初晚推門而入,一切都是原來的樣子,卻顯得更老舊了。
明明正值盛夏,裡面卻陰森得嚇人。
彷彿初晚再多駐足一會兒,那些恐怖的回憶就會將她吞併一樣。
初晚匆忙跑上閣樓,推開那個黴氣衝天的衣櫃,從厚厚的衣服底下扯出一份牛皮紙泛黃的檔案袋。
她蹲在衣櫃前,仔細擦拭上面的黴點。倏忽,一道有力的,上好的皮鞋踩在地板上發出出有節奏的聲音。
一步,
兩步,
三步,
……
初晚立刻警惕起來,幾乎是那人靠過來的一霎那,初晚就聞到了他身上的氣息,陰森,寒冷,詭異得可怕。
明明已經是成年人了,有獨立思考和裁決的能力。可真正到了這一刻,她的大腦無法思考,腿軟得不行。
那人貼在她耳邊,尾調帶著一種優雅:&ldo;好久不見,y anl 。&rdo;
初晚一陣惡寒,她整個人都在抖,一個踉蹌,跪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