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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蓉飛中午喝酒說的那句「馬上你就會知道了」,當時讓她有些誤解以為她又要對自己,現在想想有圈套的可能,但她又對嶽成那樣死磕定性,對自己的行動予以輕視,到底是圈套還是確實沒注意到自己?
趙蓉飛冷嗤一聲,娓娓道來:「我晚上起夜正看到嶽成在樓下開車,等我下樓的時候一組組長也跟著到了部裡開車,於是我就跟他一起來了,晚上人少車更少,我是偵查出身自然知道門路,沒跟太近;
嶽成的動作還是夠快的,我們跟到之前就聽到了槍聲,再晚到一步就讓你們跑了。」
她把剛才在門外囑咐一組長的「偶然跟來」的話說了一遍,對陸小丹隱瞞了自己是一直跟著她的。
從趙蓉飛聽兩個人要離開前的對話時,她知道了軍統嶽成並不知道陸小丹是跟他不同黨的『祥雲』,這陸小丹還真是瞞得好啊。
趙蓉飛想知道,都到現在了,陸小丹會不會跟自己坦白自己是g黨,接近自己是要竊取情報?一想到陸小丹是有目的接近自己,趙蓉飛對g黨的在心中的陰影就更加擴大。
陸小丹心說,難道自己誤解了,皆是因為嶽成才誤打誤撞見了她跟嶽成在發報處這一幕,一時間她感覺有些混沌,只聽趙蓉飛問:「你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從這句問話中陸小丹還是聽出了一絲質疑,她心笑了一聲,答的不帶情緒:「我確實是你眼中的叛黨,該說的話我已經都跟你說了。」
不管是試探的還是勸說的她跟趙蓉飛說的太多了,可趙蓉飛看著依然堅持忠於特高課,要執行日本人那些兇險的計劃,她心裡說不出的不是滋味,雖然趙蓉飛沒有追究自己,但她斷然不會跟她苟同於日本人。
還嘴硬,不肯說實話,哪怕服個軟說一句「不是為了情報故意接近她引誘她。」這樣聽起來討好的、或者說「對不起騙了你。」這樣愧疚話呢,到現在竟沒有一絲悔悟和服軟,趙蓉飛可不能讓這個騙子就這麼死了。
「你是76號的叛黨,我是76號的頭目、你們黨派眼中的敵人,你為什麼要救我?」
其實,趙蓉飛不可不被陸小丹剛才阻止嶽成向開槍的行動撼動到。
她蹲下,撿起地上的衣服好好披在了陸小丹身上,手在陸小丹後腦一伸一合猶豫了幾下,還是掛在空中。
「我不知道。」陸小丹擺著頭,她沒有辦法用某種理智和原因解釋自己的行為,就好像那是自身受到危機本能趨利避害的行為一般。
陸小丹扎著頭又自言自語般地說:「你不是也沒開槍。」
混沌了一晚的陸小丹感覺頭腦亂的不似從前那般思考得全面了,她才想到,今晚唯一沒開槍的就是趙蓉飛。
她見過嶽成和趙蓉飛在射擊場的練習記錄,命中率兩個人不相上下,但出槍速度和反應速度上卻是趙蓉飛更快,所以趙蓉飛出槍勝算大些,而且躲得過一槍躲不過後面的,窮途末路殺氣十足,今天勢必一戰,那日在渡堂巷被襲時趙蓉飛也不是怕拼槍的人,但她卻躲開去撲撞倒了旁邊那開向自己的槍口。
一個讓她心震又不可思議的想法閃現腦中,那她也是因為因為
終於,趙蓉飛用手扶住了陸小丹的頭頸,陸小丹猛地抬起頭,正對上了自己日思夜想的、趙蓉飛那灼熱流盼的深情眼神,目光灑落在她的臉上照拂遍各個角落,趙蓉飛溫熱的鼻息正撲面徐徐掠過陸小丹原本圓潤卻冷的透冰的臉上。
陸小丹體力和精神像上了發條般運作了一天,走到了盡頭,單弱的肩頸鬆弛下來,依附在趙蓉飛的手臂上,靠在趙蓉飛的側頸窩裡,如同基本需要一樣索取攝入著溫度。
一晚上的煎熬折磨讓身、心她再無法承受更多,她現在什麼都無法思考,腰身腿腳也僵冷發麻,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