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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的月份漸漸大了,鄭繡卻越發瘦弱,除了一個大大的肚子隆起著,身上和四肢都瘦的一點兒肉也沒有了。她還是十分能睡,也不愛動,但睡了起來卻總覺得情緒低落,高興不起來,似乎什麼事兒都不值得高興了似的。慢慢地,她的記性也變差了,經常已經吩咐過的事兒轉臉便忘了,且隨著孩子出生的日子越來越近,她也越來越害怕,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日漸消瘦,怕眼下這個時代的醫術,不能讓自己升出個健康的寶寶來……
鄭繡是知道自己這情況不大對勁的,可她也不懂這個,身邊的人更沒有表現出異樣,她便以為孕中的人都是這樣了。
一直到四月底,兩淮名醫蘇清如來了慶國公府。
蘇清如是不願來京城的,更不願意同慶國公府這樣的權貴打交道。可慶國公府去的人強硬的很,不僅把她的藥爐封了,還把她家中叔伯兄弟都控制了起來。她沒辦法,只能跟著來了京城。
她爹和爺爺都去的早,一家子裡頭就她一個醫術出眾,能靠醫術給家裡掙口飯吃,不然這衣缽也落不到她一個女子身上。她既然來了,也就存著必死之心了。
可沒想到,慶國公府對她以禮相待不說,還許了替她家求大赦的好處。
蘇清如這才覺得或許這家人跟她爺爺說的京城那些只會用權勢壓人的官宦人家不同。
看看就看看吧,治好了那就一家子都能得良民身份,治不好就大不了就交代自己一條命。蘇清如抱著這種心態去見的鄭繡。
鄭繡只聽薛直說有個兩淮的名醫來京城問診,招來給自己看看,調理調理身子。
蘇清如身著一件天青色綢褙子,下配一條泥色馬面裙,頭梳垂髫分肖髻,發上就插著一直梅花紋的銀簪,打扮的十分素淨,卻也有些顯得老氣。
薛直把她帶進了浩夜堂,鄭繡見到她的時候真是吃驚不小,她是怎麼都沒想到薛直口中的名醫會是這樣一個面容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的姑娘。女子行醫已經夠叫她吃驚了,竟還這樣年輕。
蘇清如老神在在地給鄭繡把了脈,並不在意她滿是驚奇的眼神‐‐這眼神她過去二十年接觸的可太多了,早就習以為常。
把過脈後,蘇清如站起身道:&ldo;二太太脈相併無大礙,開些補藥即可。&rdo;
鄭繡已經聽慣了這樣的說法,點了點頭,讓茗慧塞了荷包過去打賞。
蘇清如並不客氣,直接接了荷包塞進袖裡,然後閒話家常似的問起鄭繡的飲食起居。
對著一個年紀差不多的姑娘,鄭繡也沒有對著那些老大夫的羞赧,一一把自己這段時日的情況都說了。
蘇清如不予置評,聽完了,只說讓鄭繡先按補藥吃起來。
薛直便讓茗慧將鄭繡扶進了內室,他和蘇清如留在外頭說話。
蘇清如見眾人都自覺地退下去了,也不兜圈子了,開門見山道:&ldo;二太太脈相上的情況相比二爺也肯定從其他人口中都知道了,我也看不出其他來……&rdo;
薛直面色一僵,&ldo;你也沒要辦法?&rdo;
蘇清如卻道:&ldo;也不是全然摸不著頭腦的,不知二爺可聽過&l;產前抑鬱&r;這種病?&rdo;
薛直自然沒有聽過,搖了搖頭。
蘇清如道:&ldo;這是婦人孕時容易生的病症,綜合起來有三大主要症狀,就是情緒低落、思維遲緩和運動抑制。方才我問了二太太飲食起居,她三樣都佔全了。&rdo;
能說出病症就已經讓薛直喜出望外,其他大夫甚至宮中太醫,可還都是毫無頭緒呢。他趕緊問道:&ldo;可有醫治的辦法?&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