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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凌香點頭。

江世華收斂神色，忽然想起什麼，問道：&ldo;你能看見裡面有什麼嗎？&rdo;他指著關押鬼的隔間問道。

&ldo;看見了，&rdo;順著他手指的地方，松凌香看過去，木木地回答，&ldo;那裡坐著一個正在哭的女人。&rdo;然後垂眸，從出生起就能看見的東西，現在早就能做到熟視無睹了。

江世華眼前一亮，才覺得他爺爺說的沒錯。是塊捉鬼的料子。

於是上香跪拜，嘴裡念念有詞。之後就是專心畫符，動作一氣呵成，毫無停頓感。

松凌香注視著，見江世華畫好一張符，站起身，走到一個鬼面前。他伸手將符咒扔出，那符咒慢悠悠地飄向鬼，就算鬼躲避著，也依然被追上。於是傳來鬼撕心裂肺的叫聲：&ldo;江世華，你奶奶的腿，老子惹你了？等老子出去，老子扒你的皮，喝你的血，吃你的肉啊啊啊！&rdo;

另外一邊，一道女鬼幽幽的聲音傳來：&ldo;閉嘴吧你，讓你活著就是恩賜了。人家教小徒弟畫符，拿你示範一下，瞎叫喚什麼？&rdo;

&ldo;你奶奶的，你來試試！&rdo;

&ldo;老孃要保養面板，睡覺了。誒？江世華，商量一下，別拿我做實驗啊……我可經不起折騰。&rdo;

松凌香一瞥，忽然瞧見隔壁有一個正在怒吼的鬼。她挪了兩步，蹙眉看向厲鬼。

厲鬼不動了。盯著松凌香，安安靜靜，很是乖巧。

她看見門上漂浮的符籙，忽然伸手一揭。短小的手臂有力地撕下符籙。厲鬼傾身上去，似乎想摟過松凌香，將她帶走。怎奈何一觸碰松凌香，就渾身如同撕裂一般，灼燒得疼。

它看見江世華目光陰沉地朝著來，倏而翻身，隱匿了。

江世華蹙眉。他環視一圈，低頭看向松凌香。壓住憤怒：&ldo;你為什麼放他走？&rdo;

&ldo;……江叔叔，我，我看見他的魂魄，是很乾淨的顏色。是一種絢麗的純白，和其他鬼不一樣。&rdo;

&ldo;你說什麼？&rdo;

&ldo;他和其他鬼魂，不一樣。江叔叔……&rdo;

江世華眉頭緊蹙，沉思片刻，鬆了眉。他聲音似乎還有些愉悅：&ldo;果然是捉鬼的料子，還能當判官。你再看看，這裡有沒有其他無辜的鬼魂？&rdo;

松凌香凝神，視線迅速地掃過一片，然後堅定地搖頭。

剩下的，全部殺過人。

&ldo;在這裡的鬼魂，本來就是在沒出人命的地方捉的。因為不知道害沒害人，就帶回來關著。不過，就算剛剛的鬼沒害人，也得關著。防患未然，知道嗎？&rdo;

松凌香點頭，又搖頭。

江世華沒說什麼。他手指微動，嘴裡念著咒，逃離的鬼魂就重新回歸，被鎮壓了。

松凌香垂眸，將心思遮掩。不再關注其他。她沒有權利做決定。於是神色更加冷靜。

第8章

松凌香六歲的時候，江家人把她送進學堂。學校裡的小孩都上過幼兒園，課堂上都是他們學過的，就整日裡吵吵鬧鬧。

但松凌香沒有，她一直很沉默。認真聽課，也很乖巧地寫作業。她能上課，就已經很驚訝了。畢竟她在松家待的四年裡，被灌輸的從來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休想跟男生們一起上課的這種觀念。

她低著頭，心裡漫上來一種強烈的歡喜，還有極度的不真實。但臉上沒有顯露半分，她只是沉著冷靜，柔軟的眉目中已經初見長大時的冷酷。這樣的表現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