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百草谷(3)(第1/2 頁)
季松巖道:“當日在客邸留宿,有人將摺紙系在鏢上打進我師兄房中,那摺紙上畫了簡略的入山草圖。至於那人,我們也不知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懷玥接過他手中的摺紙,乍一看還以為是乳白絲棉,但仔細看了才發現是蠶繭紙。她開啟一看,見上面真畫了一副簡陋的入山地圖,但讓她更為詫異的是這人的手筆與當年柴君嵐給懷鈺的那一張極為相似。
懷玥又問:“季公子可否告知青玄子前輩是何人所傷?”
季松巖道:“魔教,花容謝。”
懷玥與齊拂之面面相覷,皆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他們早知道這些人會來百草谷,但並未聯想到武當來百草谷是這麼一回事。那暗中人看似意欲相助,但此刻看來多半是計謀而已。
啪——
一記鞭聲忽然響徹長空,驚了林鳥和馬駒,伴隨著洪亮的一聲長笑迴盪在谷中久久不散。
季松巖蹙眉掃了四周一眼,拔劍返回隊伍保護青玄子。
齊拂之挑眉,“你說老頭兒會不會就這樣縮在裡頭不出來?”
“你怎麼這麼說話?師父又不是貪生怕死的人。”懷玥對自己人極為護短,不容別人說她師父和兄長的半點不是,可她也曉得花容謝是師父以前的姘頭,所以很難說的準。“我去找師父,你在外頭看著吧。”
懷玥上坡去敲門,齊延公這才給木門開了個縫兒,只露出一隻眼睛窺探外頭。
齊延公吩咐道:“你讓武當的人趕快走,為師得避一避。”
“師父,你不救人也就罷了,花容謝來要是把我和拂之哥哥殺了,怎麼辦?”
“不會,不會,她不傷孩子,更不會傷拂之。”齊延公搖了搖頭,喃喃自語地,看似有些著急了。“她只會傷我!你讓武當的人趕快走,百草谷沒這麼多地兒給他們立墳頭!”說完,又將門給關上。
啪——
又是一聲鞭響。
懷玥抬頭看著湛藍的天際,一時間無法將花容謝的笑聲與這萬里晴空聯絡在一起。聽聞花容謝三聲鞭響示警,這是第二聲,代表花容謝已在附近。
她提著衣襬跑向武當弟子那首,將老師父的話原原本本重複一遍,“……如今師父有難,無暇分身,各位道長還是請回吧。”
其一道士氣道:“那怎麼行,此刻回武當也要十天半個月,師伯的傷耽擱不得。”
懷玥眉眼一挑,還沒見過求醫這麼猖獗的,乾脆向著谷口一擺手,“請吧!”
那道士還想說話,卻被季松巖打斷,“姑娘,我師叔也是關心則亂,若有冒犯之處,還請見諒。只是我青玄子師叔的傷勢已拖延多日,還望姑娘再通報一聲。”
老師父都自身難保了,還通報個屁?懷玥心裡想著,一邊走到二輪車旁去察看青玄子的傷勢。
齊拂之也跟過來看,見那車上躺著的人已是容貌扭曲,滿面蒼白帶紫斑,手腕至臂膀都是紫青斑塊,手臂包紮的地方溢位血來,還帶著股腥臭。“哎喲,這是什麼面相?”見懷玥正給人把脈,便又湊過去問:“怎麼樣?”
細軟似無,至數不明。懷玥怕錯了,縱法再診一回,卻還是一樣,終於明白他們為何要千里迢迢把人送來,而不送回武當。青玄子重傷,只需調養個把月,但他身上的毒難解,此時也侵入了五臟六腑。她看向武當眾人,“你們是不是給他吃了治蛇毒的藥啊?”
其一道士只當她是個什麼也不會的少女,指著青玄子手臂上的傷說:“是啊,因為他中的是蛇毒啊。”
懷玥也不惱,兩指於青玄子肩頭至脖子按壓了幾下,“下毒的人很厲害,蛇毒只是引子,你不治蛇毒,那他必死,你若治了,與另一味藥加在一起,便成了另一種毒。”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