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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外來客砸個正著。

&ldo;顧行止，你怎麼在這裡?&rdo;顧行止的出現印證了最糟糕的那種猜想，周雲起腦子裡的每一個神經元在那一刻都拉伸到極致，但是全部喪失了傳遞資訊的能力，像是火山噴湧而出的前一刻，毀滅前夕的壓抑與張力。

&ldo;我叔叔過世了，我當然要來。&rdo;顧行止不解地看著任要往裡沖的周雲起，一把拉住才發現他那手臂冰涼得詭異，&ldo;你先別進去，裡面亂得很，我叔叔他…現在樣子也嚇人。&rdo;

顧行止兩手扶住周雲起，試圖傳遞一點熱量。對方也緊緊抓住了他的小臂，發狠一般掐著他，僵硬的指節像是一根枯枝，隨時都會咔嚓斷掉，被掐得生疼的顧行止不敢掙扎。

&ldo;是我叔叔。&rdo;

&ldo;叔叔?&rdo;兩個字是一瓢冰涼的水澆上火山口。

&ldo;嗯，他自己沒成家，就只能在這裡辦葬禮。現在三姑六婆都在裡面哭著呢，你還是先別進去了。&rdo;

下一秒就要分崩離析的神經元的及時收了回來，一縷一縷的理智回到岌岌可危的精神世界。

&ldo;是你叔叔啊。&rdo;

&ldo;對啊，你別瞎想。&rdo;顧行止看周雲起緊張的樣子猜到了點，&ldo;…雖然爺爺現在的狀態也不太好。&rdo;

周雲起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渙散的目光這才一點點重新聚焦到顧行止臉上。

顧行止感覺到手臂上的力氣漸漸鬆懈，對方應該是回過神來。他反手輕輕摸了摸周雲起，像是給一隻驚嚇過度的小動物順毛。

周雲起這才意識道自己的失態，連忙收回自己的爪子，顧行止手臂有著清晰可見的青白色勒痕，看樣子待會兒肯定會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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