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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左右 …

顧家晚上對一夏交代了一番便出了門。

因為一夏有前科，顧家怕他又會偷跑出去，臨走時特地下了防盜鎖條，一夏沒好氣抱怨，在家自顧自找事做。

一夏把顧家房裡的床單換了。

他把所有需要洗的東西全都丟進了洗衣機裡。

他把吸塵器搬出來，準備打掃地板，把隨地丟著的東西收拾一番之後剛要把吸塵器的把頭接上，門口突然傳來的開鎖聲讓他一怔。

回來了？

這才走了多久？

一夏抬頭看看時間，覺得奇怪，往門口走去，隨口：&ldo;是不是忘了什麼了？&rdo;

防盜鎖條一段一段往後退，一夏伸手開門，看到站在外面的人，一怔。

玉老太太那邊，阿常接到了電話。

玉老太太此時正靜靜仰躺在洗髮床上，睡著，一頭銀中帶灰的長髮泡在中藥水裡，幫她洗頭的年輕女孩輕柔按摩著。

阿常向老太太走來。

他靜靜地在一旁站著，直到老太太睜眼看他，他這才開口。

&ldo;人已經被接走了。&rdo;

老太太沒說話。

又閉起了眼睛。

阿常看看茶几那邊正在擺放小點心的祿嬸，看祿嬸一臉心事重重，阿常開口，對老太太：&ldo;小少爺把人打得這麼傷，那邊把人接去怕是會折磨得很慘。&rdo;

祿嬸手上一顫。

玉老太太聽到了，緩緩睜開了眼，說：&ldo;這關我們什麼事？&rdo;

玉老太太起手示意要起來，女孩趕緊放掉藥水拿過乾淨毛巾幫老太太包住頭髮扶她坐起，玉老太太被攙扶著，走到鏡前坐下，女孩熟練地幫她把頭髮弄乾理順，然後小心地，要把她的頭髮挽起來。

&ldo;不用弄了，你出去。&rdo;玉老太太淡淡說：&ldo;阿祿過來，幫我把頭髮挽起來。&rdo;

女孩趕緊把老太太的頭髮放下了。

女孩對老太太點點頭，然後離開。

祿嬸走過來，站到了老太太身後，接過老太太遞給她的血骨梳，輕輕地，給老太太梳理頭髮。

老太太透過鏡子靜靜地看著她。

末了，老太太問：&ldo;還在生氣麼？&rdo;

祿嬸手上的動作一頓，末了，搖頭。

老太太看著鏡中的自己，嘆一口氣。

&ldo;我知道你在想什麼，han死了，你看到kg這樣很心疼。&rdo;

祿嬸點頭，說：&ldo;我那天的確是急了……&rdo;

祿嬸輕挽玉老太太的髮絲，手很巧，弄得很漂亮。

她從梳妝檯上拿來一古典精緻的純銅簪子輕輕一定，整個髮型就出來了，雍容華麗。

&ldo;很好看&rdo;

玉老太太很滿意。

祿嬸臉上有了淡淡的笑容，輕輕幫她把特地留下來的幾縷順到前面，說：&ldo;那是因為底子好。&rdo;

老太太的頭髮保養得很好。

洗頭時每每浸泡混合了人參、首烏等專人配置的藥，不但柔軟有光澤，而且現在漸漸地已經開始由白髮轉黑了。

玉老太太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髮鬢，說：&ldo;看相的跟我說，老了還長黑髮，這樣的人靠不了老公也靠不了兒子。&rdo;

她的意思是自己很辛苦，臨老來無所依，因為老公早死，兒子又靠不住。

&ldo;能者多勞不是命。&rdo;阿常笑說：&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