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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下一頂一頂的，那個生命就跟自己隔著一層肚皮交流著，蘇淮微微發愣，陸轅又開口：&ldo;真是個孽障，一天到晚的，沒個老實！我真是欠他的，任勞任怨讓他折騰十個月！都說這娃子是來討債的，一點都不假啊！&rdo;說著，陸轅就抓住蘇淮的手，覆過去：&ldo;淮之，你這債討了二十多年了，差不多吧？我聽華子說，蘇老爺再做壽，就六十六，是高壽了。&rdo;

&ldo;說個話拐八道灣，還真難為你了？&rdo;蘇淮皺眉，語氣不怎麼好。

&ldo;這就嫌我多管閒事了？&rdo;

&ldo;有點。&rdo;

&ldo;這孩子生出來真要管你叫爹？我怎麼覺著你這人還沒長開呢？跟孩子差不多。&rdo;

&ldo;咱倆誰像孩子？&rdo;

&ldo;在這件事上，我還真沒法跟你搶。你剛才故意搓火那樣兒，跟十歲孩子沒什麼區別。&rdo;

&ldo;小圓，你夠了啊。&rdo;蘇淮抓過陸轅的手，從他身後摟住他，然後伸手去揉他的頭：&ldo;別逼我堵你嘴。&rdo;

陸轅笑笑，卻沒當真：&ldo;蘇淮，你阿麼的事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別跟自己過不去了。&rdo;蘇淮身子一僵，不說話，一口吮住陸轅的耳朵，然後看著它變紅。

&ldo;你……&rdo;陸轅皺眉，抓住蘇淮不老實的手，就聽見他低沉的聲音繞在耳邊：&ldo;別給我機會欺負你。&rdo;

&ldo;……&rdo;陸轅躲過蘇淮的糾纏，卻沒放棄，輕輕緩緩道：&ldo;蘇淮，你喜歡行醫嗎？你也有想做的事吧？我猜……你喜歡念書，更喜歡釀酒，就為了一口氣，全放棄了，值嗎？&rdo;

隨著話語，蘇淮的吻就沒斷過，但最後一個字吐出的時候，蘇淮停了，懷抱稍微緊了緊，他的下巴蹭著陸轅的肩頭，良久，開口：&ldo;他年輕的時候，吟詩不離酒，飲酒不忘詩。華叔說過，我跟他很像……&rdo;

&ldo;現在……還真沒看出來，你也就是個酒鬼大夫。&rdo;陸轅笑笑：&ldo;不過我信，他可是你爹啊。&rdo;

&ldo;……&rdo;

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陸轅靠著，閉目養神：&ldo;淮之，有話別憋著。今兒小爺心情好，全聽你說。&rdo;

那夜，蘇淮講了一個很長的故事。零零散散，瑣瑣碎碎，從小時候從華叔口中打聽阿麼的各種細碎的事兒，講到和蘇老爺之間種種衝突，似乎把混亂的記憶就這麼全部展開在陸轅眼前。陸轅覺得，自從他跟蘇淮認識以來，這個面癱就沒說過這麼多的話。

最後，也不知是蘇淮先一步說著說著睡著了，還是陸轅早一些聽著聽著睡著了。

很多很多年以後，當陸轅再次回想起這一晚，才發覺這似乎是第一次，他們彼此的心靠得這麼近。

第47章傳染

北方的春天很是短暫，柳棉翻飛的季節之後，天氣便是一日勝過一日的煦暖。在贊布和華子共同努力下，羊圈裡的五隻母羊都已經成功配種。華子把羊圈攔截開，公羊母羊分開圈養，又是弄來肥厚的糙料飼養懷孕的母羊。贊布大哥說，母羊的孕期是五個月，等到秋天的時候，差不多就可以產崽產奶了。蘇淮和蘇老爺的關係依舊僵持著沒有進展，但是母羊的喜訊著實讓陸轅欣慰不少。

這日，陸轅正撐著腰在院子裡慢慢踱步，垂頭看過去，滾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