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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澤大吃一驚,道:“這是為何?我沒得罪長史吧?”
向張氏微微一笑,道:“武將們的事好說,直來直去,可文官們的事,那裡面彎彎繞繞的,可是讓人頭疼呢!”
她見楊澤滿頭霧水的樣子,便解釋道:“如果你是過了童子試,那直接去找刺史是沒錯的,可你是免了童子試,這就要有公文留底,以備日後查證,而那長史是刺史的佐官,這種公文是要先經他手,他批了,才能轉給刺史的,你跳過了長史,直接去找刺史,長史必定認為你不把他當回事兒,削他的面子,那他一定不會讓你中秀才的,要知道主管考試的學政,不怕刺史,就怕長史,要是長史說你不行,學政多大的膽子,敢說你行呢!”
楊澤愣了片刻,道:“對於官場上的事,我一無所知,還以為只要有了縣令的推薦信,就一定能辦成事兒呢!向大嫂,你要是知道這些,可否講給我聽聽,也免得我無意當中得罪人!”
向張氏點了點頭,給楊澤詳細解說起來。
原來,大方帝國的朝廷為了防止地方官權力過大,尤其是刺史這種主政一方的權力太大,所以實行上下制約的制度,也就是說刺史的權力要有別的官員來制衡,而這個官員,就是長史。
做為刺史的佐官,長史平常幫著刺史辦事,可長史卻有一項特權,那就是負責寫州內官員的考評,刺史的考評當然不用長史寫,哪有佐官寫主官考評的,可除了刺史之外,其它官員的考評卻統統歸長史寫。
州里的學政是管考試的,直接向刺史負責,不歸長史管,可學政的官做得好壞,是該升還是該降,那考評卻是長史寫的,所以學政能不怕長史麼,長史要是衝哪個考生歪歪嘴,那這個考生在長史的任期內,就休想得功名!
所以長史這個職位,由好好先生來當,那是個很討好的官位,可要是個眼裡不揉沙子的人來當,那就是個非常得罪人的官位了!
楊澤聽完,感覺很是煩惱,道:“這可怎麼辦,看來我是非得去見長史不可了,可我拿的推薦信是給刺史的,一封信不能給兩個人啊,按著吳縣令的意思,我是必須先去見刺史的,可如此一來,萬一那長史小心眼兒,我豈不是要糟糕!”
向張氏卻笑了,道:“放心好了,別州的長史我不知道,但瓜州的長史卻肯定不是小心眼兒,只要你見了他,以你的人品,他一定不會為難你,只要考試時你交的不是白卷,就算有點兒失誤,只要不是太離譜兒,那你一定會中秀才的,我提前就向你賀喜了!”
楊澤呃了聲,道:“向大嫂,你認識瓜州的長史?”
向張氏卻不回答他這句話,而是道:“瓜州長史脾氣古怪,認識他也不算是什麼好事。”
楊澤忽地心想:“那瓜州長史不會是姓向吧?”他心裡是這麼想的,但向張氏不主動提,他就不好問。
他畢竟是兩世為人,不是那種愣頭青了,人家向張氏不主動提,不明白的人會認為是向張氏不信任他,可要是仔細一想,便會明白,向張氏是為了他好。
試想,如果那瓜州長史真的姓向,向張氏提前說了出來,又親自帶他去見向長史,那豈不是就等於楊澤在沒進入官場前,就先行站了隊麼,萬一被捲進官場漩渦,那可是後悔都來不及了。
在楊澤第一次問起向張氏時,向張氏就很明白地告訴他,因為她丈夫得罪的人多,以至她在老家都待不下去了,其實這是為楊澤好,她丈夫得罪了那麼多人,別人不敢報復一州的長史,難道還收拾不了他一個平頭百姓麼?至於以後她丈夫報答楊澤,那是出於病人家屬對醫生的感謝,這是人之常情,別人也不會找楊澤的麻煩。
後來,向張氏得知楊澤有進官場的意思,她不說丈夫是當官的,就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