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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老夏年輕時候也是村裡一枝花,結果後來喝酒喝壞了身體,又飲食不規律,生了場病,身材發福,就成了頂著啤酒肚還禿頭的中年大叔。
「阿行!」黎女士嗷的一聲,毫無形象的撲到了病床旁邊,如果不是條件不允許,估計能直接抱著夏鶴行哭一場。
「你這臭小子,總算是醒了,嚇死媽媽了。」黎女士紅著眼眶,又看向一旁的醫生,「醫生,我兒子怎麼樣了,身體沒什事吧,不會有什麼後遺症吧,都檢查了嗎?」
這一串問題讓老醫生頭痛的一擺手,「放心吧,病人身體好著呢,就剛才那上躥下跳還能徒手拆玻璃的架勢,完全沒有問題。」
黎女士:?
什麼上躥下跳拆玻璃,她大兒子可是最在意形象的,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夏鶴行咳嗽了兩聲,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抱歉,因為做了一個很長的噩夢,所以醒過來的時候有點偏激。」
老醫生擺擺手,又摸了摸自己腦門兒上的淤青,「算了,還好沒出什麼大事,你再過兩三天就出院吧。」
說完,又補了一句,「希望以後不在醫院見到你。」
醫生又說了些注意事項,然後就帶著其他人呼啦啦離開了,病房一下子空了下來,黎女士嗚嗚嗚的拉著夏鶴行的手開始說話,夏桉剛想搬把椅子坐會兒,就被老夏拉住了。
老夏眨了眨眼,這動作在這位中年禿頂的男人臉上,看著起碼能榨出三斤油。
夏桉明白了老夏的意思,跟著老夏到病房外面去了。
「怎麼了爸?」夏桉問道。
老夏神情嚴肅,拉著夏桉,「你和你哥關係最好了是吧。」
夏桉「唰」的一下把手腕抽了出來,「不,爸你不能這麼說,你和我哥關係才是最好的。」
老夏:這小子怎麼不按常理出牌。
老夏神情扭曲一瞬,然後很快又收拾好表情,拍了拍夏桉的肩膀,「桉桉啊,你和你哥是同齡人,有些事情,從我們嘴裡說出來,和從你嘴裡說出來,後果是不一樣的知道吧。」
有了剛才的教訓,老夏壓根兒沒準備讓夏桉插嘴,直接就接了下去,「所以啊,關於你哥不是我和你媽親生的這件事,我覺得還是由你來說比較好。」
夏桉:「……」
他就知道,他爸肯定沒安好心。
老夏又一臉惆悵,「我也想過要不要一直瞞著阿行,但問題就是,我們最近已經有了你親哥的線索了,你親哥我們肯定也是要接回來的,所以這事情是瞞不住的。」
夏桉木著臉,「可我……」
「就這麼定了啊。」老夏打斷了夏桉的話,像是一條靈活肥胖的魚,一下子溜到了病房裡,然後夏桉就聽見了這位中年男人中氣十足的聲音。
「阿行啊,身體沒事了吧!等出院了,爸帶你打太極,保證身體恢復得比以前還好!」
夏桉:「……」
老夏和黎女士在醫院待了一天,公司和家裡都還有一大堆事情要處理,兩人只能回去,離開之前,老夏還笑得跟彌勒佛一樣,給夏桉比了一個剪刀手。
對上夏桉的死魚眼,才悻悻收了回去。
病房裡已經打掃過了,窗簾被拉開,層層疊疊的火燒雲掛在天邊,就連病房裡也染上了金黃色的光暈,炎熱褪去,風裡帶上了涼爽的氣息。
夏鶴行靠坐在病床上,額角的碎發被風吹起,正歪著頭看向天空。
窗外是車子的鳴笛聲,人群說話的嘈雜聲,這裡已經不是那個每天需要想著怎麼活下去的世界,不是那個變異動植物肆虐的。
這是有夏桉,有家人在的世界。
夏鶴行微微勾唇,眉眼柔和,帶出了幾分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