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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我下來吧,最後這點路,我能走。」
他半蹲,我從他身上溜下來,向後背靠大樹。
「哦,對了……」
我拽住他一隻袖子,讓他等等。手伸進上衣口袋裡,左右亂摸。
摸出一個未拆封的禮盒,兩根絲帶綰成蝴蝶結,開啟後是一隻黑色啞漆zippo打火機。
我握在手,手一按,點亮了打火機上的火——
「送你的,給你。」
我照著趙小船曾顯擺的那一個買的,銀灰太扎眼,我挑了半晌,覺得這一款更適合何磊。
何磊低頭吹了火,從我手上接過打火機,平平整整攤在他手心。
「什麼時候買的?」
「你賺不了幾個錢,買這玩意兒做什麼……一塊錢一個的,我用著也挺順手。」
「好看」,我想起人生中的第一根煙是怎麼來的,那晚上吸引我的不是趙小船手裡的紅塔山,而是他握住的那隻打火機。
短短的一截銀灰機身會反射亮光,我當時就覺得很好看,再配一雙骨骼分明、修長乾淨的手。不像打火機,像藝術品……我沒想過送給李小帥,李小帥那一雙手生的有些圓厚,他說他那是福澤深厚。
我說「好看」,以為何磊又要跟平時一樣損我兩句,過過嘴癮。
可他沒有。
那隻打火機在他手心,他大拇指一彎,從打火機蓋摸到金屬機身,連機身上的一道線條都摸的認真。
那晚月亮清朗,老槐樹的樹葉、枝杈也遮不住滿天月光。刻意的動作,刻意到我看一眼就覺得眼痠,跟著想都不想伸手覆上了叫我心疼的罪魁禍首。
何磊手一蜷,將我的手包在掌心,忽然低頭——
嘴唇與嘴唇親密無間的挨在一起,像冰天雪地裡抱在一起取暖的兩個人,他唇上的溫暖一絲不漏的全度過來。跟我曾經那蜻蜓點水似的一碰觸不同,我被抓在他手心的那隻手都禁不住在發燙。
我沒掙扎。
何磊也沒有給我留適應過程。
另一隻手掌直接按上我後頸,猛地將我向前拉,手指在白皙上胡亂摩挲,迫使我們之間貼的更近,近到我能清晰聽到他胸腔裡一下一下震動的心跳聲。
我想,這時候要是給何磊做心電圖檢查,他一定得了「心律不齊」。
我的唇被他舌頭一勾,隨意描摹出上下唇形,跟著不由分說,就要強行撕開一道裂縫,放他的舌頭往裡闖。
陌生的唇齒在我的上下唇縫隙之間輾轉啃噬,我覺得唇上的每一道褶皺都彷彿在經歷被重物輾軋的過程,輾出的痕跡沉重又深刻。同一時間,我又覺得自己好像甜品店裡待售的乳酪,櫃前站的那個人太飢餓,隔著厚玻璃都能感覺到他手裡的刀叉多鋒利……他蠻橫到我生出一種錯覺,感覺自己正在被侵犯,我印象中何磊從來沒有這樣強勢的對待過我,這動作幾乎可以稱得上暴力,像孤注一擲的賭徒似瘋狂,可其實並沒有多痛。
藏在粗暴蠻橫中的那一些小心翼翼,不多,不少,恰恰我能感覺到。
他費了好大一番力氣,才撬開了封口。
何磊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移到我的下巴上,兩根手指用力鉗住,向上一送,更深的送進他自己口中。
口舌吮吸,咂出一片水聲淋漓。我雙頰通紅,在他手臂間幾乎站立不穩,漆黑的夜幕也遮掩不住。上一秒驚駭畏懼,這一刻已經全然變成羞恥,我覺得我的耳垂一定跟著紅透了。
兩瓣唇被迫大張,無論我願意不願意,舌頭被他攪動翻卷,不想糾纏,也不得不糾纏在一起。我像一隻徹底被開啟的蚌,殼子下全是柔軟,任由他一圈一圈繞進自己唇舌間。也彷彿是落在他舌尖上的一捧新雪,無比珍貴,慢慢潤濕了口腔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