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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筆巨額拆遷款,無疑是捧到他爸賭桌上的新籌碼。
從我在這家桌球廳打工的第一天起,像聚齊的沙堆,已經能看見來日塔樓、碉堡的雛形,某些變化,明目張膽。
我不再梳辮子了。
麻花辮難纏又難解,順道還能連帶起某些回憶,所以我一律改扎馬尾。或者把頭髮束成一股,高高的盤起來,盤在腦袋後,用一根顏色花哨的髮簪箍好,留出一段細長的脖子。這樣顯得年紀稍微比較大,身量也會比較高。
職高那些女生底子差,口紅、眼影畫的太用力,可是我只是隨便描描顏色,重新勾勒出另外一張皮相,就有人說很好看,連禮儀課的輔導老師也誇獎我,「陸小曼雖然愛偷懶,上課聽講也不專心,這方面卻挺有天賦!」
這話是火上澆油,惹得高琳琳看我的眼神更刁鑽古怪。若不是我們之間隔了老遠,我都疑心她手裡的眉筆刀能直接在我臉上刻出些新鮮花樣……輔導老師早講過「梅花妝」那典故,我可不想學上官婉兒,再傳出個什麼「桃花妝」「柳葉眉」的大時髦。
這天,我照常揀出我用習慣的一桿柃木球桿,鋁粉仔細擦在撞頭上,伏趴桌案後朝對面那人眨了眨眼。
對面那男的可真有意思,三十出頭,一臉精英打扮,可做出的事怎麼瞧怎麼糊塗。我再有天賦,玩這一行也不過半年不到,技術又能嫻熟到哪兒?可這人好像特別喜歡跟我打撞球,一連兩周都點明瞭要我陪,知道我上球桌要加碼,莫名又多了一樁送錢的愛好。
細長的耳鏈在耳垂下輕輕晃,塑膠珠子在半昏的燈下也能折射出珠寶的光,球桿架在拇指跟食指攏合的凹槽間,身體重心落在右腿,我把整個人彎曲成一道微妙優美的弧。刁鑽的角度,母球撞到庫邊,兩次才撞到八號球,我伸手在球桿上一握,起身就是一枚很亮眼的笑,反正光顧的是上帝,還是愛撒錢的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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