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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晝吟買了輛大馬車,傅醒幽跟蒼津則在外騎馬,晨光落下,他們已經離開鎮子三十里地,厭月側身躺倒,捻起糕點往嘴裡送:「真的,跟做夢一樣,我到現在妖力都沒辦法恢復,你們呢?」
江晝吟搖頭:「我倒是可以稍微聚氣,但連入門都不算。」
蒼津:「我總覺得是暫時的,如若我真的修為全無,也該回歸蛟龍本體。」
「有道理。」
箜識盤腿坐在對面,明顯也在調理內息,可惜他本體鬼修,體質陰寒,內傷好的很慢,此刻日頭一出反而有些不舒服,沒忍住輕咳兩聲。
跟著馬車簾子被人掀起,戮淵直接丟了個布袋進來,剛好落在箜識懷中,言簡意賅:「吃!」
箜識額角青筋突兀,看起來很想衝出去跟戮淵打一架。
路上喝藥水不現實,江晝吟提前讓藥童弄成了藥丸。
箜識拿出一顆塞嘴裡,苦得本就平和的唇線愈往下壓,江晝吟看得發笑,拿出一顆栗子糖給他,「吃了就不苦了。」
箜識剛接過就聽戮淵在外冷嗤一聲:「多大的人了還吃糖。」
箜識猛地往外沖,也不管馬車正在行駛,大聲吼道:「我他媽忍你很久了!」
「鬼王,算了算了。」厭月幫江晝吟一起把人往回拽。
傅醒幽看戮淵:「惹他一下你很高興?」
戮淵面無表情,「帝尊說的是。」
哪怕江晝吟挑的近路,去往修真界也行了整整一年,好在人界安定,就說明沒出亂子。
接下來就不能用馬車了,群山嶙峋巍峨,時不時就要進入宗門境內,小路崎嶇,臺階都是一代又一代求道之人靠雙腳走出來的,被磨得發亮。
眾人都挺好,除了箜識。
他現在術法不在,靠近心脈的傷用凡人的話來說就是「藥石無醫」,吹風受涼或者行路久了,總是咳喘不停。
眼前的石子路陡峭蜿蜒,僅能容納一人,往下看雲霧匯聚,往上看不見盡頭,一側靠著山勢,另一側是深淵,箜識有點兒走不動了,他斷斷續續咳得臉色發白,然後忍不住說:「你們先上去,我一會兒就來。」
蒼津問道:「喝水嗎?」
「不喝。」
江晝吟:「還有一半路程。」
戮淵則轉過身來。
箜識捂著胸口沒好氣:「幹嘛?」
戮淵忽然背對著他蹲下。
箜識:「……」
「快點兒。」戮淵不耐煩地催促,「一旦太陽落山便是寸步難行,我們所有人等你一個嗎?」
箜識抿了抿唇,心知是這個道理,黑夜趕路很容易葬身深淵,再者夜間兇獸太多。
他抱住戮淵的脖頸,感覺到男人的雙手托住他的大腿往上,顛了顛。
箜識頓時身體僵硬。
許是這段時間的相處稍微化解了一下他們之間的寒冰,片刻後箜識說:「我母親是魔族,她的魂魄若由你親自相送,定能沾你氣運,投個好胎。」
「順手的事情。」戮淵接道:「但這並不代表本尊認錯,你父母相戀有違我魔族鐵律,若是次次打破,本尊還有什麼威信可言?不過是你運氣好,成了鬼王,本尊不想兩族戰爭。」
「拉倒吧你。」江晝吟的聲音在前面響起,「不是你為了萬雜壺忽然要開戰的時候了?」
戮淵爭辯:「那是因為混沌體。」
「所以你為何不早說?」江晝吟換了口氣:「強還是你強啊戮淵,天道都沒把我怎麼樣,結果修為不再毀你手裡。」
戮淵:「……」理虧,不說話。
耳畔忽然傳來憋笑聲,戮淵察覺到了,作勢要把箜識丟出去,箜識吃驚,「哎」了一聲後抱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