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監護人沒本事,讓孩子跟著受罪(第2/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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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玉看著他表情扭曲拿手瘋狂給舌頭扇風的模樣,不由得笑出了聲。
笑著笑著,何玉沉默了。
賀石掙扎著活了十一年,連開水都沒喝過,也沒吃過幾口熱乎飯。
他像一株生命力頑強的雜草,根淺身子輕,誰都可以踩一腳,大一些的風霜雪雨都能輕而易舉地剝奪他的生命力。
但他仍然拼命地汲取著少得可憐的養分,單薄的枝葉頂著暴風侵襲,沉默又苦痛地活著。
賀石把水壺放在腿上,隔一會兒嘗一口,慢慢把這壺水喝完了。
他又裝了一壺雪,擰好蓋子,放在了草堆下的那個盒子裡。
然後躺在了草堆上,拉過一旁疊得整齊的披風蓋在身上,閉上了眼睛。
何玉驚訝地看著賀石逐漸入睡,又扒拉著螢幕看了看遊戲中的天色。
不對呀,大中午的賀石睡什麼覺?
他之前可從來沒有睡午覺的習慣。
而且今天這麼早就回來了,也很不尋常。
但何玉沒糾結多長時間,她實在太困了。
最後看了一眼賀石乖巧的睡顏,何玉照例送出兩個窩窩頭和一碗雞蛋湯,退出遊戲關了燈,擁著被子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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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州冬日的天黑的格外的早,夜幕降臨,白日裡熱鬧喧囂,煙火氣十足的縣城被黑暗包裹,陷入了一片寧靜和陰寒。
夜風颳過窩棚牆壁縫隙時發出細微的嗚咽,不遠處有隱隱的狗吠聲傳來。
窩棚內安安靜靜,空無一人。
城北,比北商街更靠北的一處街道,兩個乞丐窩在一處垮塌了一半的院子中瑟瑟發抖。
兩人緊緊擠在一起,靠坐在這間破屋唯一完整的一個角落,手邊放著木棍和石塊,誰也不敢睡覺。
其中一個年紀稍小一些的坐在裡面,縮著脖子,小聲道:“疤兄,六子現在還沒回來,你說他是不是……”
“少他孃的烏鴉嘴!”
老疤原本正在透過斷了的半扇木門向外張望,聞言回頭狠狠瞪了出聲的小四一眼。
他左臉上有一道橫貫太陽穴和嘴角的疤痕,吊梢眼,雜毛眉,本是一副兇惡的長相,只是臉上依稀殘留的青腫痕跡破壞了這份兇狠,反倒顯出幾分滑稽來。
“疤兄,咱們還是走吧,給六子留個記號,等他回來了去找咱們,這地方邪門的很,不能再待了啊!”
一向膽小的小四這次卻沒再對老疤言聽計從,小聲但語氣激動地反駁他。
他幾乎將脖子縮排了肩膀裡,一雙眼睛不安地向周圍掃視,雙手神經質地抖動著。
這個廢棄多年的院子是他們四個人備用的一處安身之地。
半個多月前,他們四兄弟被李府的人抓去,不分青紅皂白狠狠教訓了一番。
原本以為要把命交代在那兒,沒曾想卻趁著李府大亂逃了出來。
本來逃出生天是件值得慶賀的事,但他們個個帶傷,特別是召飯,當夜就發了熱。
沒錢尋醫買藥,召飯在第三天午後死了,剩下三個人拖著傷體把他拉到亂葬崗埋了。
原本這也沒什麼,但第二天,就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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