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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悅檸稍稍得到了些安慰，抬頭淚眼婆娑地看著老塗。

「那您自己想走嗎？」

「當然不想，但，我和你媽之間確實也出了問題，我確實有做得不好的地方，你媽又是個犟脾氣，這時候，就別往一處湊了，說不定分開各自冷靜冷靜會更好」

塗悅檸用紙擦了擦眼淚，甕聲甕氣地說。

「那我送您」

塗悅檸送老塗回了以前的老房子，位於東邊的一個老小區，這也是他和劉雲女士攢錢買的第一套房子，70平米的大小，那會兒從三中教職工宿舍搬走，住的就是這裡，這裡也承載了塗悅檸從初中到高中的年少回憶。幾年前，老塗為了好租出去，重新簡單裝修了下，後來又買了些必備的傢俱，現在收回來倒成了自己住了，不過倒也方便，直接拎包入住。

收拾一上午，東西總算歸置好了，老塗留塗悅檸吃飯。

「不了，一會兒還要送吳導去機場」

「行，那不留你了」

「您有什麼需要的就告訴我」

「好……」老塗想了想「悅檸，別怪我們，你媽這輩子不容易，多理解理解她，這段時間你跟我們都生份了，她心裡難過，我心裡也難過」

「知道，我沒有不理解，您就別操心了，好好照顧自己」

塗悅檸其實想說，她很愛他們，只是還需要時間接受和調整。

中午，塗悅檸送吳舟和謝新去機場，他兩的俄羅斯之旅終於敲定今天出發。這會兒，謝新去買午餐，她兩就坐在機場候機大廳閒聊，聊起老塗和劉雲的事，吳舟很贊同老塗搬出去。

「你爸出去住不是壞事，兩個人先分開一段時間，冷一冷，要是還彼此惦念，那就一切都好辦」

「可是他連飯都不會做，家務也不會幹，怎麼自己生活呢？」

「你看，你媽以前就是這種想法，你兩之前都太寵老塗，所以才把老塗寵得飄上天，慣壞了」

「有嗎？」

「你先別操心那麼多，有一句話說得好，靠山吃山，無山自擔，說不定啊，沒有你和你媽，老塗一樣生活的很好，也更能體諒你媽的辛苦，好在，老塗能認識到自己的錯處，也想積極彌補，那事情就有轉圜的餘地」

「好吧，但願吧，對了，沐沐呢？」

「沐沐已經送去我爸媽那兒了」

「怎麼不讓我帶呢？」

「好不容易這段時間沒專案，你就好好過你的生活，該約會約會，該提升專業技能就去提升，你一個大姑娘家，未婚未育的，一天圍著小孩轉算怎麼回事，偶爾去陪陪她就行」

塗悅檸點點頭，謝新從遠處走過來，端著吳舟要的牛肉麵，時間也不早了，他們吃吃就得儘快過關，塗悅檸起身，抱了抱吳舟，祝他們旅途愉快。

從機場回程路上，塗悅檸接到了路主任的電話。路主任說尚清第六次化療後效果並不好，指標還是起伏不定，在病房直哭，說不想治了，拔了針管就要走。塗悅檸連忙掛了電話趕到醫院，安撫了許久終於暫時穩住了尚清。

路主任把塗悅檸叫到辦公室。

「尚清的情況比較複雜，我們已經換過兩種藥都不見效，經過前面的治療，指標確實降了很多，但現在卡在目前這個數值，下不去了，子宮內還形成了血包塊，隨時都有大出血的可能，在這方面我們真的是經驗太少」

「路主任，能不能再想想辦法，她才20歲」

「我知道，我正要跟你說，你們如果有門路的話，可以去找一個叫趙靖遠的主任，他是北城醫院腫瘤方面的專家，是疑難腫瘤方面的大拿，我們聯絡過北城醫院，趙主任人在國外出長差，病例資料他們會幫忙轉交，但如果需要手術，還是直接請到他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