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頁(第2/3 頁)

對面香燭店的老爺爺，年紀有些大，還耳背，沈鋒愣是問了好幾遍，對方才聽明白，拉著嗓子大聲在沈鋒的耳邊回話。

&ldo;金魚巷子前幾年改建，現在已經沒有了，喏，對面的住家就是金魚巷子改遷的。咳咳咳。&rdo;大爺咳嗽了幾聲才把話給說清楚了，他接過沈鋒遞來的煙，夾在耳後。

&ldo;對面？大爺，你認不認識嚴文玉？&rdo;這個大爺既然在這裡住得久，這樣的小鎮，大多數都沾親帶故的，說不定就認識嚴文玉。怕大爺聽不清楚，沈鋒抬高了嗓子問話。

&ldo;嚴文玉？&rdo;大爺頓了片刻，似乎是在回想，&ldo;這個我記不太清楚了，不過姓嚴的話，對面的機麵店，就是姓嚴的，鎮上就他們一家，你去那邊問問。&rdo;

謝過了大爺，沈鋒和一邊的喬羽打了招呼，示意他跟上。喬羽站在風中，頎長的身體似是有些瑟縮，抱著肩膀跺了跺腳打了個噴嚏。

&ldo;問出來了？阿嚏！&rdo;

&ldo;對面的機麵店一家姓嚴，說不定就是嚴文玉的家人。&rdo;看到喬羽打噴嚏，沈鋒皺眉，&ldo;你很冷？&rdo;

他馬上就脫下外套，扔給了喬羽，自己就只穿了件襯衫。

&ldo;沈鋒，我不冷！你一件襯衫會感冒的！&rdo;

喬羽想把外套還回來，被沈鋒擋住了，他握住喬羽的手。觸手冰涼，似乎透出絲絲的寒意，沈鋒的手卻溫熱無比，像個熱水袋。

&ldo;穿上。&rdo;他鬆開了喬羽的手，向對面走去。喬羽手忙腳亂地穿上外套，跟上了沈鋒的腳步。

又一輛車呼嘯而過，捲起層層沙塵。

機麵店的女店主正在翻著晾曬的乾麵條，沈鋒走上前去。對方抬起頭，燙著有些雜亂的捲髮，約莫四十多歲的年紀，風韻猶存，還能看得出年輕時候的美貌。

&ldo;要買面？&rdo;女店主輕聲問道，她的聲音柔柔的，非常悅耳，和她的年紀不太相符。

&ldo;你好，請問你認識嚴文玉嗎？&rdo;

沈鋒的話音剛落，女店主的眼神就變得犀利起來，上下掃視著沈鋒，語氣也變得相當不客氣。

&ldo;你們找嚴文玉有什麼事？&rdo;

有戲，這女人絕對認識嚴文玉。沈鋒瞬間在腦內組織了一下語言，一套說辭就掰扯了出來。

&ldo;嚴文玉先生曾經在我叔叔那裡當過一段時間的生活助理，現在我叔叔去世了，他有些話想要帶給嚴先生。請問嚴先生現在住在哪裡？&rdo;

嚴文玉是不可能住在這裡的，如果是的話，這女人肯定直接就叫他出來，而不是一臉警惕地問他們找他做什麼。

&ldo;生活助理，是齊先生嗎？&rdo;

女人的臉上透出一絲訝異，張開問道，手中的麵條不經意間捏碎了好些根。

&ldo;是的，齊嶺，齊先生，是我的叔叔。&rdo;

愣怔了片刻，女人放下了手裡的麵條，站起身，&ldo;裡面坐吧。&rdo;

在桌邊坐定，女人倒了兩杯水給沈鋒和喬羽，熱水在玻璃杯裡冒著白氣，喬羽拿過杯子，冰冷的手瞬間尋到了熱度。

&ldo;我弟弟，文玉，已經死了。&rdo;

她指了指佛龕前供著的畫像說道。

佛龕前有兩個人，一個是老人，另一個是長得頗為俊秀的年輕男人，應該就是女人的弟弟，他們需要找的人。

原本默默站在沈鋒身後，從來沒有任何多餘動作的齊嶺魂魄，開始悲傷地搖著頭，站在嚴文玉的畫像前，像是難以接受對方的離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