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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鋒眼中透出震驚，他想到了很多嚴文玉離開的原因，卻沒想到他已經死了。喬羽握緊了手裡的杯子，他也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ldo;文玉走之前，一定要我聯絡上齊先生，但是，他的手機碎了，我沒能找到齊先生的聯絡方式。&rdo;女人捂住臉，眼淚順著指縫一點點的溢位，仿若她心裡的痛苦被壓榨而出。

&ldo;嚴先生是什麼時候死的？他是怎麼死的？&rdo;

沉聲將問題丟擲，沈鋒深吸了一口氣。

&ldo;大概一年前吧，他有比較嚴重的糖尿病，所以去醫院領取胰島素回來注射，結果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疲勞駕駛的貨車，出了車禍。&rdo;

女人的表情寂寥，眼中凝結的悲痛幾乎要化成實質的利劍刺痛身邊看著的兩人。

&ldo;他臨死之前一直叫著齊先生，所以我還希望能找到齊先生，來看看他，但是他撞到了頭部，突然惡化，才一天，就這麼去了。&rdo;

&ldo;你從來沒見過齊先生嗎？&rdo;

嚴文玉照顧齊嶺好多年，照理說，他的家人應該會對齊嶺熟悉才對。

&ldo;嗯，文玉說齊先生不喜歡見到外人，所以我們都沒見過。但是齊先生是非常好的人，那時候我生了重病，是齊先生借了錢給文玉，說是在文玉工資裡支取的，不讓我們還錢。齊先生，是個好人，他是因病去世的嗎？&rdo;

女人氤氳的雙眼，帶著疑惑望著沈鋒。

想了許久，沈鋒決定還是不要把齊嶺的事情說出來，要不然這個姐姐肯定更加悲痛自責，既然知道的人就只有他和喬羽，那麼就讓這件事永遠地埋葬吧。喬羽覺得自己的手心被燙出了汗，有些疼。

&ldo;是的，他前些日子因為癌症去世了。大姐，想問下嚴先生的墓地在哪裡，我們想去拜祭一下。&rdo;

沈鋒咬了咬嘴唇，收起內心狂湧的悸動，詢問了嚴文玉的所在。

&ldo;我現在沒什麼事情，我開車帶你們去吧。&rdo;

女人走進內間，叫出一個拿著手機玩耍的半大少年，囑咐他看店，隨後帶著兩人來到門口停著的一輛白色五菱宏光前面。

&ldo;你們就坐在後面吧。&rdo;

&ldo;等下，我去買點紙還有香。&rdo;

沈鋒快步跑到對面之前問話的香燭店，買了線香還有黃紙。喬羽先上車等他。

熟練地發動汽車，雖然路有些不平，甚至還有完全沒有鋪的泥路，但是女人車開得穩健，很快就載著沈鋒和喬羽來到了墓地。這裡草木茂盛，種滿了油菜，旁邊有一條特別小的河，似是聯通到外面的河，裡面的水還在潺潺流動著。

&ldo;弟弟葬在這裡的時候，油菜花開得特別好，滿眼望去都是金燦燦的花。再向裡面走一點就到了。&rdo;

女人在前面帶著路，她消瘦的身影顯得柔弱，但腳步卻堅定。在一座簡單的墳上，掛著嚴文玉的照片，他唇角微揚，似是在笑。

&ldo;你們先拜祭吧，我在外面等你們。&rdo;女人難以抑制自己的心情，哭出了聲，一路跑著離開了墳地。

沈鋒用打火機點上線香，插在墳前的香爐裡，又在一邊尋到鐵桶和木棍，將黃紙燃上，隨後從口袋裡掏出那封齊嶺寫給嚴文玉的信，扔進了火中，看著高竄的火苗，將信紙吞沒。

身後的齊嶺對著沈鋒張了張口，似是說著感謝的話，然後就消失了。沈鋒總覺得他是和嚴文玉團聚了，既然都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那麼是不是還能在另外一個世界相聚呢。

喬羽站在五米開外，審視著周邊。

&ldo;他們團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