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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羽面容一整，輕輕褪下眼鏡，在沈鋒的四周掃了片刻。

&ldo;他還在。&rdo;

&ldo;那麼，你能幫我問問他為什麼要穿女裝，還有……他的死因嗎？&rdo;

喬羽點點頭。

沈鋒握住他的手，&ldo;不要勉強你自己，如果覺得做不到，就算了。&rdo;

&ldo;沒事，我可以做到，他……他長得和你很像，我不害怕。我一點也不怕，真的，沈鋒，相信我。&rdo;喬羽用額頭抵住沈鋒的額頭，用鼻尖輕輕蹭了蹭沈鋒的鼻尖，溫柔的鼻息在兩人之間流轉，&ldo;我已經不是十七歲的小喬了。&rdo;

沈鋒就著這個姿勢親了喬羽一下，將他抱在了懷裡，&ldo;我相信你。&rdo;

張揚再一次出現在沈鋒的面前，就像是看著女裝的自己一樣，沈鋒總是有種說不出的違和感，總之是有點辣眼睛。

他也聽不見喬羽和張揚溝通時候的聲音，只能在一邊幹看著。後來乾脆開始開啟手機玩遊戲，另一邊的張揚哀怨地看了他一眼。喬羽失笑。

不過他倆說的話題大概比較嚴肅，很快喬羽就開始皺眉，表情再也沒有放鬆過。一人一鬼大約交流了將近一個小時，沈鋒打遊戲打得都快睡著了。

&ldo;沈鋒，沈鋒……&rdo;沈鋒一個激靈，醒了過來，旁邊是喬羽在喚他。

&ldo;結束了？&rdo;他揉揉眼睛，張揚已經不在旁邊了。

&ldo;嗯，我來給你講講吧。&rdo;喬羽的神色有些沉重，沈鋒不知不覺地坐直了身體，就像他以前在課堂上聽課那樣。

喬羽的聲音低沉清澈，沈鋒深吸了一口氣，開始聽喬羽講述他和張揚溝通的事情。

原來張揚的母親，當年和他們的父親離婚之後，又再婚了一次，這次再婚是生下了一個弟弟。

或許是想要個女孩，所以張揚母親對於這個弟弟並不算喜歡，甚至經常把這個弟弟打扮成女孩子的樣子。

而這次的繼父，非常愛張揚母親，但他是個性格粗暴的人，喜歡訴諸暴力。他並不打張揚母親，也不打張揚，因為張揚母親會護著他，他只會去打自己的兒子，就是張揚的弟弟。

而此時，張揚母親只是冷眼在一邊看著，並不阻止，甚至張揚也不去阻止，他討厭這個暴力的男人，也討厭這個小孩。他沒有把那個小孩當成自己的弟弟。

但是那個弟弟卻很喜歡纏著張揚，經常揚著帶傷的小臉求著哥哥帶他去玩。張揚厭惡這個弟弟，根本不理他。

這一天，被打過的弟弟拖著一瘸一拐的腿，求著準備出去的張揚帶他一起去。張揚沒有理睬他，無視弟弟絕望的眼神，關上了家門。

後來張揚回家的時候，看到他的繼父拎著一個巨大的口袋，朝著鎮上的小河邊走去。

那天之後，弟弟就失蹤了，然而繼父和母親都沒有去尋找弟弟。直到半個月後的某一天，一個在河邊釣魚的釣友發現了這個奇怪的散發惡臭的袋子，他好奇地開啟，看到了裡面面目全非的小孩屍體，報了案。

隨後繼父被抓，他家暴的惡行也被鄰居和張揚母親揭露，由於弟弟屍體在河裡浸泡時間過久，死亡原因無法鑑定出來，無法確定是被毆打致死還是拋屍過程中淹死的。最終以過失殺人罪判處了繼父七年的有期徒刑。

&ldo;弟弟死的時間，就是張揚出去玩的時候，他看到繼父拎著的袋子，就是弟弟在裡面。他的弟弟死的時候，還穿著母親買的小裙子，是白色的小裙子。張揚忘不了弟弟最後的那個眼神，他無法擺脫那個陰影，他覺得自己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