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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
如今想來,青陽那般溫柔細緻,又怎麼會注意不到?他是一直明白自己心思的,只是一直不願接受,這才絕口不提,只盼自己徹底死心。
然而哪有那麼容易死心?
薛易苦笑了一聲。他們已經認識了七年。那麼漫長的時間,甚至足夠兩個陌生人從有情人廝守到心生怨懟。
他自嘲地笑了幾下,放縱著醉意,向一壇沒開封的酒罈子跌跌撞撞地走去。
「師傅,師傅!」門外忽然傳來藥童敲門的聲音,發現他沒回應,連忙推門進來,「師傅,有人在附近山崖墜落,傷勢好像很嚴重,您快去看看吧!」
薛易去見了燕青陽一面以後,便順道到此處的冷翠峰等待一種糙藥開花。其實此花要開還要再等三個月,時間還早。他徘徊在此地的真正原因,也只不過是因為,這裡還沒有出天山,周遭糙木依稀和青陽分別之時依稀相似。
薛易的醉眼閉了一閉。他依稀記得,當年的青陽也是昏倒在他面前,只是那時是大雪紛飛,青陽從山崖掉下來也沒有大礙。但現在,外面並沒有下雪。
他醉醺醺地道:「死了嗎?沒死叫他早點死!」
那藥童名喚紫芝,沒有收為弟子。他名下只收了一個徒兒,但那弟子來頭甚大,做不了衣缽傳人,也不能經常在他身邊伺候,於是又收了五個藥童,用來為他種藥煎藥。耳濡目染之下,這些藥童都深知藥理,無論哪一個出去,都是可以獨當一面的杏林聖手。
其實他之所以為了錢收一個官宦之子為記名弟子,也沒有認真地尋找衣缽傳人,真正的原因是因為祖訓,衣缽傳人必須是自己的子女。薛易的師父,其實也正是他的父親。所以神醫一脈會有這麼奇葩的規矩,每一代都必須叫「薛不二」的名號。試想薛易的弟子採言,身為巡鹽御使之子,又怎麼可能接受自己被改名換姓?
不過,他們這一脈獨有一種療傷手段,是藏在血脈當中,無法傳授於人的,倒並不是門戶之見。薛易會對燕青陽產生好感,也是在知道對方可以男身產子以後。後來求而不得,便越陷越深。當他整個人都陷了進去的時候,反倒忘記了自己最初的目的,只是想找個溫柔體貼的媳婦,生個傳人。
紫芝忙道:「還沒死,渾身都是傷,血肉模糊的……」
連紫芝都覺得嚴重的傷勢,那多半是不好治的。
薛易搖了搖手,他現在醉得一塌糊塗,多說句話恐怕都會吐出來,又怎麼能給別人治傷?
紫芝小聲道:「這個人身上的衣裳都被樹枝劃破了,但是看得出是個有錢人,他手上的玉扳指都很名貴……」
「不治,讓他死得遠些!」薛易舌頭都大了,連自己也幾乎聽不清自己在說什麼。
紫芝十分為難:「他昏迷不醒了,怕是走不動,臉也被尖石劃傷,連模樣都認不清了,年紀更看不出來……」
薛易正待拒絕,聽到最後一句話,身形忽然僵住。
雖然他走南闖北,也曾路遇許多傷者,但像這種從懸崖上掉到他面前的,並沒有多少人。燕青陽是其中之一,當年青陽的臉並沒有受傷,卻請他將自己絕頂的容貌遮住,如今,卻有一個臉上受傷的人出現在自己面前……
青陽,是你嗎?
鬼使神差地,他扶住了紫芝的肩膀,醉意卻還沒消:「他在哪裡?帶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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