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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雲杉眼裡的亮光暗了下去:「等他快好了,我就離開。」
「到時希望你不用再來找我。」
楊雲杉沉默了一下,他自然知道單渺之的報復將會十分恐怖,若真的有這麼一天,只怕他已經活不到來求薛易醫治就屍骨無存了。
「或許柳暗花明又一村呢?到時的事到時再說。薛叔是同意讓廚子進來了麼?」
「你既然叫人進來了,我還能說什麼?」
薛易自己都這樣了,也無法勸說別人在感情上看得開。不過如果山上人更多些,和安雲慕獨處的可能又降低了,這是薛易樂見其成的。
安雲慕沒來的時候,他雖然精神不佳,但至少好端端的,不像現在心力交瘁。他多說了幾句話,嗓子就癢得厲害,不由得咳嗽了幾聲,楊雲杉便知趣地告辭了。
原以為只是廚子進來做幾桌席面,但來了一行人,留下了好幾擔食材,還說過幾天還會送上來。一個廚子還帶著好個幫忙打下手的,在寒潭附近安置下來。
薛易仍舊每天閉門不出,讓人給他送飯過去。他原以為這樣過個幾天,安雲慕便會厭倦離開,可是安雲慕始終沒有走,偶然在眾人間看到他的身影,薛易看都不敢多看一眼,就躲回房裡。
不走就不走吧,正月十五過後,藥童們就會陸續回來,他儘量避免和安雲慕私下撞到就是了。
薛易本以為自己安排好了一切,可是突如其來的意外,破壞了他的計畫。
初七這一天,採言回來了。
薛易撓了撓蓬成一團的亂發,看著自己的入室弟子正站在房門前。
入室弟子可以登堂入室,可是師尊還沒醒的時候,進去似乎不太好。
採言有點不贊同地看著自己的師父蓬頭垢面的樣子:「燕大哥都成親有好幾個月了,師父還沒有完全走出來嗎?」
薛易迷濛地看了採言半晌,他昨天晚上為了躲安雲慕,硬撐著到半夜才去沐浴,睡得太晚,現在還沒完全醒過來。
「你怎麼回來了?不是剛拜堂麼?」
「我都成親三個月了,師父。」
弱冠少年站在他面前,儼然已可以與他比肩,薛易忽然想起,採言到他門下,當初也只是一個藥童做起,沒想到不知不覺,這都這麼大了。
「李氏有了三個月的身孕,但懷相不是太好,弟子這次前來,就是求師父的靈藥的。」
「藥材房裡有,需要什麼藥,自己去取。若是不放心,配藥之前把方子給我看看。」
「徒兒知道。只是多日不見師父了,頗為想念。」採言抓住了他的手,輕輕搖晃。
薛易臉上不由露出幾分溫和之意:「都成親的人了,還撒嬌。」
「採言是您一輩子的徒兒。」
「有什麼用?」薛易板起臉,「你以前不是說要娶為師的女兒,繼承衣缽嗎?現在還不是娶了別人。」
「弟子才入門的時候說的吧,這都多久了,弟子喜歡的人明明是……師父又不是不知道。」
「你……」
他臉上露出了幾分迷茫和惆悵,「徒兒成親了,自然是不會再去想了。」
師徒二人都曾經陷入求而不得的苦戀之中,薛易又年長不了多少歲,兩人說起話來倒是比普通師徒更為親近。
薛易輕拍了採言的肩膀,安慰了他幾句,忽然看到不遠處一個俊美男子臉色陰沉,往此處而來,不由面露驚恐之色,拉了採言進房,便要把門關上。
待到房門幾乎要合攏之時,卻被一隻手撐住。
安雲慕一身絳紅單衣,寒風吹拂,飄然出塵,容姿彷彿謫仙。
薛易無意識地退了幾步。這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