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春花和秋月它最美麗(第1/3 頁)
機速房八紱堂裡,樞密院都承旨、機速房承旨官鄭遠東,拿著一柄剪刀,正琢磨著面前的一盆盆景。
他時而這裡剪上一刀,時而那裡剪上一刀,悠然自得。
鄭遠東年約四旬,容貌清矍,目似朗星,氣度雍容,是個氣質出眾的美男子。
他是紹興九年的探花,探花一般都是從應屆進士裡選取年輕、英俊者擔任,相貌氣質自然佼而不群。
鄭遠東和秦熺一樣,也曾做過秘書郎,做過翰林學士。
而現在,他也是樞密院裡位高權重的官員。
大宋樞要的高階官員,向來是由文官擔任的。
其實,“以文制武”的制度並沒有錯,哪怕是現代各國,也大多是採用這種制度。
但凡軍人主政的,你看看哪一個不是動盪頻頻。
大宋以前的各個王朝,沒有如大宋一般制武,可他們的國祚還沒有宋朝長呢。
自秦以來,中原王朝中,宋的國祚之長僅次於漢朝。同時在民生經濟方面,宋朝也是可圈可點。
只是,宋朝雖然避過了前人摔倒過的坑,他們卻又為自己挖出了一個新坑。
那就是對“以文制武”的矯枉過正,“以文制武”的國策很快就會變成“揚文抑武”。
在這個坑上,明朝也沒能繞過去,只要士大夫集團存在,只要士大夫集團掌權,這個坑就不可能繞過去。
肥玉葉身穿一身男式官服,挺拔地站在公案前:“都承旨,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你就把楊沅調往別處唄!”
“一個蘿蔔一個坑,你讓我把他往哪調?”
鄭遠東無奈地嘆了口氣,放下了剪刀。
“現在可就你們魚字房有個副掌房的空缺。官家御筆嘉獎,提拔的武功郎,到你魚字房做個副承旨,很過分嗎?”
“不過分,可是……不公平呀!多少人為朝廷出生入死的,功勞難道就比他小了?”
“什麼叫公平?楊沅簡在帝心,這就是公平!”
“春花和秋月追隨卑職多年,魚字房副承旨空缺以後,卑職都答應舉薦她們二人,由朝廷點選其一了,現在楊沅從天而降,卑職……豈不食言了?”
鄭遠東莞爾一笑:“楊沅現在是武功郎,難道委他一個押衙或者公事?
他雖然不是伱親手帶出來的人,可也是你們魚字房十年的老人了,是替你們魚字房立過赫赫戰功的人。”
“都承旨,他十三歲就去了北國,常年潛伏敵後,人才固然是人才,其實……也未必適合坐衙門的吧。”
“嗯……”
鄭遠東想了一想,道:“楊沅現在是官家欽點的人,剛來就受冷遇的話,這不是打了官家的臉嗎?”
“玉葉,你看這樣如何,先讓他去你魚字房做個副承旨,如果他德不配位,年終考課的時候,我絕不通融,該差評就差評,明年就有理由把他外調了,如何?”
“這個……”
鄭遠東道:“現在都八月過半了,到明年開春,也就半年功夫嘛。”
“那……好吧,我就忍他半年。”
肥玉葉嘟囔了一句,又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剛剛是卑職不懂事了。
卑職掌理一房,若是賞罰不公,底下人難免就有意見,所以心急了些,若有冒犯之處,還請都承旨多擔待。”
鄭遠東“哼”了一聲,道:“本官不擔待能行嗎?把你這小妮子給惹哭了,你老子還不來剝我的皮?”
肥玉葉吐了吐舌頭,賠笑道:“都承旨,那……卑職就告退了。”
肥玉葉的老爹肥天祿,是樞密院皮剝所的處置使。
宋代的官職和衙門有很多都屬於“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沒有出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