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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ldo;又是陰天啊。&rdo;碧瀾笙抬眼看看窗外，天空被厚重的烏雲遮蓋，只在縫隙中投下幾線陽光，像是金色的絲線，散發著微弱卻明媚的亮。

&ldo;嗯……&rdo;歸海博雅從床上坐了起來，看到眼前的情況先是一愣，隨即微笑，&ldo;這是……&rdo;

&ldo;你昨晚說是陪我，自己倒先睡了。我總不能放你一個人在屋頂上，就把你帶來我家了。&rdo;碧瀾笙並未回頭，這些話就好像是說給窗外那些烏雲聽的。

&ldo;真是麻煩息先生了。&rdo;歸海博雅抱歉得笑笑，&ldo;我昨晚實在太累，聽著聽著就睡著了。&rdo;

&ldo;都是些陳年舊事，也無所謂了。我來楚國的時候就想，其實我是喜歡陽光的，楚國常年陰雨，我會不會不習慣？現在想想那時候真是多慮，人總是能適應很多事情的。&rdo;

&ldo;息先生……&rdo;歸海博雅想說些什麼，卻最終沉默了。

有時候人就是這樣的，只是無意義的傾訴，卻不會去想對方會不會去聽。同樣的，對方的話，他也不會在意。

&ldo;昨晚走得早了，也不知國君收到的究竟是什麼禮物。&rdo;歸海博雅笑道。

&ldo;是什麼，其實你不關心的，對麼？&rdo;

&ldo;好奇而已。&rdo;

&ldo;反正你早晚會知道。&rdo;

歸海博雅有點小小的挫敗感，其實自己是想轉移話題的。碧瀾笙卻突然回過頭來：&ldo;餓了麼？我府上的廚子有幾道小菜做的不錯，要不要嘗嘗？&rdo;

&ldo;好啊。&rdo;歸海博雅重新展開笑容，從床上起身，穿上了外袍，隨碧瀾笙走到了屋外。

屋外的桌子上早已擺上了幾個精緻的碟子。分別是香筍雞絲，酒釀鴨子，蒜蓉乾貝，金絲火腿，還有一碟子玫瑰糕。毫無意外的，桌上已經溫著一壺青弦了，白瓷的酒壺瑩潤如玉，裊裊酒香飄出來，混了菜餚的香氣，誘人垂涎。

&ldo;先生很喜歡青弦麼？&rdo;

歸海博雅突然想起來，從自己認識碧瀾笙第一天起，他就只喝青弦。對歸海博雅來說，青弦雖好，總喝卻也有些無味。但是他見碧瀾笙對青弦十分喜歡，多少有些不解。

&ldo;是的，整個楚國，我最喜歡的就是青弦。&rdo;碧瀾笙的表情很溫和平淡，沒有絲毫誇張的意思。他斟了兩杯酒，笑道：&ldo;別的酒，諸如胭脂醉，美人腮，杜康，玄玉漿之類，或顏色妖媚，或滋味濃烈，終不及青弦清淡雋雅，我喜歡青弦，好比歸海公子喜歡古琴，是一個道理。我生性如此，妖媚濃烈，終是不對我胃口。只是沒想到公子不好此味。我以己之心推公子之心，是我疏忽了。&rdo;

&ldo;先生雅好，在下自愧不如。這青弦自有妙處，再飲倒也無妨。&rdo;歸海博雅淺笑，抿了一口酒，嘆息道，&ldo;不知先生有沒有聽說各大氏族被殺的訊息？&rdo;

&ldo;怎麼，現在不只是聞人氏被暗殺，別的貴族也被……&rdo;

&ldo;聞人，澹臺，夙沙，這三個家族，已經總共有五十七人被殺。究竟是什麼人，敢於挑戰這三大家族？&rdo;

&ldo;澹臺和聞人都是武將世家，夙沙家以占星術獨步天下，這三個，哪個都不好惹。就算是殺手，也是有個幕後操縱的人，否則一人一時一地，是無法同時殺死那麼多人的。